“睡吧,你爹不会来看你了。”
伞颜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的天色还不算晚,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暗下去。
伞颜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眼睛时而闭着时而睁开,不一会儿,她觉得有些冷了。
这温度比早上低了好多,她翻了翻身子下床,透过玻璃看向窗外,下雪了。
雪花正一片一片从天空中掉落下来,如鹅毛一般,带着对世界的敬畏自天上来。
她好想伸出手去接那一整片的雪花,可玻璃挡着她的手指,门也将她锁在了屋子里面。
她笑了笑,很是自嘲。
然后重新睡回了床上,闭着眼睛再一次体验这种被禁锢的绝望。
迷迷糊糊中,突然有道声音传了过来。
“伞颜…”
这回,女人一下清醒了,她下床,跑到门缝跟前,透过它,外面站立了一道高大的身子,男人手上提了一盏橘色的灯。
“易可卿?”
“伞颜…对不起,我来晚了…”
易可卿抱歉道,声音里是深深的愧疚。
伞颜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等了他一天,他到现在才来。
“孩子,乖么?”
突然,易可卿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沧桑和凄凉,就好像外面下着的雪。
伞颜的背脊一片凉意,这情景,在梦里出现过。
“嗯,他很乖。”
“颜颜…等我…”
易可卿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无比温柔,伞颜像预料之中一般,纤细的手指来到了门缝跟前。
“我有告诉过你么?我很讨厌下雪,每次下雪的时候都没有好的事情。”
男人一声叹息,而后轻轻的笑了,“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
“我也不喜欢下雪天,易可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下雪天的时候被人抛弃过…”
这是另一个故事了,伞颜兀自冷笑,然后转了转眼角,“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对,还有两天,你就要重新参加政选,恢复职位了。”
她的声音有一丝落寞,易可卿回到他本该站立的位置,就意味着时间推移中她要走了。
心,突然疼了起来。
“易可卿,你猜我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伞颜淡淡道,两人隔着一扇门,却好像能看到对方的眼睛一般。
“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去医院看了我妹妹,然后被你妈发现了,她说我擅自做主见伞清,所以才将我关了起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那条短信是谁发的。”
漆昏的房间里,女人皱了皱眉,门外的易可卿有些沉默。
“能够知道你妈的所有动作,还能够了解我对妹妹的思念,又能抓住时机算好一切让我和她一同出现在伞清病房,这个人我想不出来第二个。”
“你是说易正轩?”
聪明如易可卿,只被伞颜提一下,就懂。
原来,两人的默契早在日益相处中变得十足。
“易可卿,还有一件事,我必须亲自问你。”
女人顿了顿,有些不忍,她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去隐藏自心底的沉痛。
“当年侵犯我妹妹的人,不是你,是易正轩对吗?”
“你怎么知道?”
易可卿不可思议的问出声,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伞颜这件事情。
当初为了避免伞颜和易正轩在爷爷的归国宴上碰面,他不允许伞颜出现,可是什么时候,她已经看穿了一切。
“呵呵,真的是他。”
女人干笑了几下,那过往的疼痛正一遍遍焦灼着她的皮肤,让她喘不过气来。
“难怪妹妹看到你,就会神智失常,他和你的容貌是有几分相似,所以伞清分不清你们,看到你的时候以为当年侵犯她的人是你。”
伞颜沉静的说道。
“可为什么,你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呢?”
她不理解,易可卿宁愿承担所有,都不愿意透露当年性侵妹妹的人是易正轩。“当年的事,实则是我们易家的丑闻,也是易正轩被我母亲赶出家门后,对易家做出的报复,他擅长易容,甚至在侵犯你妹妹的时候易成了我的容貌,将这件事栽赃到我身
上。母亲知道后大怒,可为了将此事压下去,她封锁了所有消息。”
“所以,一开始你就知道伞清的事情?”
“我知道她,但我从来不知道你是她的姐姐。”
易可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
“那为什么,你妈非要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只是为了封住我和我妹妹的嘴巴,不让我们将当年性侵的事情捅出去?用我肚子里的孩子作为筹码?”
伞颜慎思极恐,她好像看清了叶美芳下的好大一盘棋。
“或许吧,她心思缜密,我从来摸不清她的想法。”
易可卿的声音再显落寞,雪花掉落在了他的头上,此刻男人的头发花白花白的。
“对不起,伞颜…”
易可卿再次抱歉,他好像这一辈子,对她都有无法补偿的亏欠。
“你为什么要替易正轩认罪呢?”
从来没有一刻,伞颜会觉得易可卿傻,他明明是高高在上心机沉重的上将,可他这一片赤子之心却那么纯情。
“傻乎乎的替别人担罪,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不值得。”
“颜颜… 你知道吗?你所处的这栋房子里面,死掉的女人就是他母亲…是我母亲害死了那个女人。我亲眼看到的。”
“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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