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谁都欺负不了她。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从来无法随心所欲地长久。一切快乐的时光终止在她的十八岁。妈妈的去世是意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挽救阻止,可她却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怎么都转不出来。
高三那年,彻底荒废了,高考失败后她更是变本加厉,成天跟着一群混混到处打架惹事。她老爸对妈妈的死自责愧疚,劝不了她,整个危家,也只有渃宸能稍稍压制住她。
直到后来,她在酒吧遇见凌泰,荒唐一夜后,她彻底清醒过来。她只是想发泄,到底还没到堕落的地步。那夜的秘密除了邢丰丰和苏憧,她谁都没告诉,只是染回了头发,开始漫长的高三复读。
老爹问不出原因,只是高兴,比以前更加宠她。其他师兄弟也宠她宠得不行,尤其是渃宸,他把所有打工挣的钱,都用来给她买吃的用的。
后来想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害他一直没找到女朋友。现在他总算功成归来,奔三的人也该考虑下结婚大事了。
“结婚?”回家路上,渃宸被问及敏感话题,笑了,“我也想啊,不过还没女朋友。”
“没事,从现在开始找,很快的。”
渃宸转头看她,浅棕色的眼瞳在路灯下璀璨如星:“瞳瞳呢,准备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
危家大姐大闻言,立马毛躁!
还男朋友!她都快成失婚妇女了!真不知道欠了姓凌的什么,好好去打工,先是被侄子追又被侄子甩,之后莫名其妙结了婚,这会儿又莫名其妙不得不离婚!
老听邢丰丰和苏憧说女人谈恋爱多好多好,可她压根没感觉到,除了烦还是烦!这也是她之前没跟渃宸提这事的原因。
她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跟渃宸说起?六年前的霸王硬上弓?
这时的危瞳并不知道,片刻之后,不必她烦恼,自会有人主动开口解释。
老街的路口,熟悉的烟灰色欧陆正停在那里。
她的心不争气地颤了颤,下意识地咽咽口水。
危瞳想,她大概是这世上第一个主动提离婚又对前夫垂涎三尺的女人。
她又想,明明是大晚上,他穿这么好看是想怎样。米色的衬衣,袖口整齐地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臂,领口松了两粒纽扣,坠着银色十字架的项链在路灯下若隐若现。再搭配浅色的休闲西裤,身形越发修长清隽。他推开车门,站在那里,就这样用浅淡而深邃的目光安静地凝视着她。
危瞳忍了又忍,才把扑上去亲他的冲动给忍下来。这么“精分”的当口,自然不会注意凌泰扫过她身旁渃宸的视线,以及微微轻蹙的眉宇。
“回来了?”到底还是他先开的口。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回来?”她问得很傻气。
“我等了两个小时。”他的长眉轻轻一挑,语态平淡。
“没人让你等!”危瞳回嘴。
这态度令他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正当危瞳感觉头皮发麻的时候,渃宸笑着开了口:“你好!我是瞳瞳的大师兄,请问这么晚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凌泰淡淡地笑了笑,薄唇微扬:“你好。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也不想惊动爸,所以在这里等。”
“爸?”渃宸不解。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危瞳插嘴。下午还急吼吼地要接她去离婚,这会儿一口一个爸,虚伪!
凌泰唇角的笑意再度深了两分,她却觉得他似乎有一点点生气,正在疑惑这是否是错觉,他已几步走到她面前,习惯性地抚上她的发。
修长的手指被另一只宽大的手挡住,凌泰微有些诧异地侧头,对上对方警惕的浅色双瞳。凌泰明白过来,轻轻收回手,缓缓道:“你误会了,我是她先生。”
先生,或者说是丈夫、老公。合法婚姻对象,从摸头这种小动作到一些深层次的大动作,都拥有名正言顺的行动权。
这晚,尽管危瞳很肯定地纠正他们是即将离婚的夫妇,渃宸还是被这一突兀的消息震撼了许久。后来,危家的十一个师兄弟谁都没睡好,按顺序一个个在道场由大师兄“指点拳脚”,并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遍。
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渃宸脸色难看地丢下两个字:胡闹!
于是,其他人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他们几乎可以预见到未来那充满“激情”的家庭生活……
至于危瞳,在凌泰亮明身份后,自然逃不了单独面对他的命运。
“我前几天有事在忙。”
“哦。”他态度平和,她倒也发不起火来。她抓抓头,想了想,忍痛道:“没事,反正我哪天都有空,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去把手续办一办。”
“危瞳。”他站在她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一缕长发,在指间摩挲,“你不知道基督教徒是不能离婚的吗?”
“啊……”危瞳张了张嘴,愣在那里。
不是她故意要摆这副傻样,实在是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她太震惊!不,应该说是太惊喜了!基督徒不能离婚?也就是说凌泰根本不可能和她离婚?!
换言之,他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这消息太令人振奋了,如果可以危瞳真想仰天大笑。不过在凌泰面前,而他的神情明显称不上愉悦,所以为免惹得他生气,她决定把这股喜悦硬忍下去。
“我不知道啊……”她很用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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