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助理,陆路近来觉得压力颇大。
都说男人动情会变得没理智又盲目,他一直以为清冷睿智如凌泰,不会做这么失策的事,但理想与现实总相差甚远。
之前因一次失言导致危瞳受伤的助理挣扎了一夜,终于还是决定打给老板报告这一情况。
不料话才出口就遭到老板打断:“没事,她过来了。”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拉开门。公寓外,浑身湿答答的女人正摘下帽子挤着头发上的水,见他开门,朝他灿烂一笑:“嗨,起这么早啊!”
凌泰眉头一紧,挂上电话将人拉进公寓,取了大浴巾给她披上,怒斥:“伤还没拆线,是不是想再进医院!”
“出门时没想到会下雨,别这么凶嘛!”她笑了两声,却见他动作迅速地拿了换洗衣服将她推进浴室。
洗完出来时,公寓内飘着煎鸡蛋和烤面包的香味,她绕到客厅,男人果然在敞开式厨房里忙碌。
修长的白色身影挺拔清隽,从侧面看去,那脸庞微微带着些疲倦。看来不光是她,他也应该一晚没睡。
她昨晚在老街附近的河边坐了一夜,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整理思绪,还是单纯发呆。清晨准备来公寓时,老天却像故意刁难似的开始下雨。她家附近很难打车,公车这么早也没有,她冒雨跑了两条街才拦到车。
原以为自己的出现会给他一个惊喜,结果这男人平静得就好像她仅仅是出去晨跑了一趟回来。
她在吧台式餐桌的外侧坐下,托腮盯着他看。
凌泰淡淡一笑:“怎么了?”
“我突然回来你一点儿都不奇怪?”
“依你的性子,这是早晚的事。”他将早餐搁在她面前,“以后下雨不要乱跑,打电话给我。”
“回来后手机就不见了。”
“今天陪你出去买一个。”他顿了顿,又道,“去之前先去趟医院,你的伤也该拆线了。如果有恶化,还得继续住院。”
危瞳立刻转移话题:“你今天不用上班?”
他顺顺她的湿发:“该忙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事……别人能应付。”他顿了顿,各安天命四个字终究没说出口。
“凌泰!”她突然叫他,“我没有跟凌洛安睡过。”
“……”他被某人彪悍的话语吓得呛了一口牛奶。
难得能见他如此模样,危瞳笑眯了眼:“我不是突然提这个,我只是不想你因为外面那些人说的话而误会我。”
婚礼越近,八卦新闻也越来越多。这几日她在家养伤,看到了各种有关她这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保安的消息。虽然大部分都是夸大其词,但她和凌洛安交往过是事实,凌洛安fēng_liú成性也是事实。与其让凌泰听到那些不明不白的谣言,造成一些可能会有的误解,还不如她直接跟他说清楚,心里也痛快。
凌泰眼底的错愕慢慢转变为笑意,带了抹淡淡的宠溺与无奈:“我知道了。”
“还有,渃宸的事,是我没考虑周到,我跟你道歉。”她语气坦然,“他昨天……跟我表白了。”
虽然已从陆路那里得到了报告,但此刻从她嘴中听来意义却是不同的。他保持着浅笑,看着她不语,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当然,我只把他当哥哥。其实我感觉他也一直把我当妹妹,这次的事太突然,我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怎么会这样。”
“所以昨天晚上你一直都在外面?”凌泰眯起眼,看起来有些不悦。
“放心,我的身手一般人动不了。”她满不在乎,炫耀似的扬了扬自己的拳头。却发现他依然不悦地看着自己,她眨眨眼,踮脚撑着吧台桌,将脸探到他面前,笑容明媚得如同朝阳,“我以后都乖乖听你话,好不好?”
近在咫尺的黑瞳有诧异掠过,他朝后退了一步,以便能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脸。她却在这时用力一跃,整个人跪在桌面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薄软的唇上重重一吻:“我以后,都听你的!”
那日的举动,并非冲动,而是危瞳独自思考一夜后的决定。
她想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这种感情不会因为对方不喜欢自己而轻易改变。
她可以接受他因为基督徒这个身份而跟她结婚,她也可以接受他暂时还没有喜欢上自己。他对她好,对婚姻忠诚,试问现在有几个女人能嫁给一个自己喜欢的,又对自己关怀备至的男人?
他们已经结婚,结果既然已成定局,过程就算不完美、不完整,她也可以忽略不计。喜欢一个人也是需要勇气的,她其他的没有,就是勇气多。就算他现在还不喜欢她,可每天这样朝夕相处,她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喜欢上她的,就像当初她喜欢上他一样!
他的确深沉,让她捉摸不透,可这只是性格使然,不是故意为之。所以,她不想再别扭着计较和忐忑,索性大大方方地对他好,不是更愉快?
邢丰丰说她傻得没药救了,苏憧却欲言又止地称赞她聪明。
相约哈根达斯那天,两个好友为此到洗手间进行了秘密谈话,出来之后两人都很一致地不再提这件事,开始热烈讨论起她婚礼那天她们应该穿什么,问危瞳凌泰对伴娘礼服的价格有没有限额。
婚礼将近,虽然各种事宜凌泰都已安排好,但还有很多事必须她亲自去做,例如,试婚纱。
听陆路说,她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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