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前摆极短,未及膝盖,后摆却如鱼尾般展开,倾泻一地。柔软轻薄飘逸的雪纺,点缀着独特花纹的蕾丝,恰好将她手臂上的伤完美遮盖,连素来不喜欢裙子的危瞳也对这件婚纱爱不释手。
试婚纱那天,危老爹也一起去了。当婚纱店的服务生撩开更衣帘时,在场的五个人都呆住了。
“一直知道这丫头漂亮,可每次看她打扮,心脏还是会嫉妒到抽搐!”邢丰丰抱着苏憧一阵长叹,“你看她的胸!明明大家都是c,凭啥她的看起来就像是d啊!还有她这几天明明就跟着我们胡吃海喝,小蛮腰怎么一点儿肉都不长啊……”
“原来这几天你拉她胡吃海喝,是为了弄粗她的腰?”
“那不然呢!这丫头的脸就不用说了,不上妆就是美女,一上妆完全是顶级明星的脸。偏偏身材还这么好,不行……我不能再看她的腿,婚礼那天我绝对不站在她旁边!”
“好看吗?”危瞳完全无视两位哀号的死党,直接跳到凌泰面前,冲他笑了又笑。
修长的睫毛下,凝视她的眼眸深黑而专注,有笑意自眸底升起,一点点自内而外扩散,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很好看。”他看了眼她临时盘起的头发,伸手将用来固定的发夹取走,茶色的长长卷发立刻披泻而下,落在浅麦色的肩头,“这样更看好。”
“老公你也好帅!”被夸奖的危瞳兴高采烈,踮脚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挂了上去,两只脚还跟树袋熊似的紧紧缠住他的双腿。
店里的服务生们都在偷笑,被女儿忽略的危老爹伤心地抓着头,一旁的陆路看了眼那双纤长美腿上因大幅度动作而露出的运动热裤,别过头无声地抽动嘴角。
婚礼前的这段日子,是危瞳有史以来最开心的。
果然像凌泰说的,该忙的事都差不多忙完了,他的作息恢复正常。公事减少,他基本每天准点下班,有时没有重要的事他便会留在家里,或带她出去玩。
危瞳本来就大胆,确定了心意后,对凌泰日渐“放肆”。
她很喜欢看他在家安静看书或对着电脑的模样,这时的他,眼神专注,神态淡然,整个人温雅深沉得令人心悸。
她通常会在他最专注的时候骚扰他,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揽住他的脖子,或者干脆转到他前面,在他大腿上一坐,大大方方地在他漂亮的脸庞上亲一口。然后看着他无奈又宠溺的浅笑,任凭他伸开手臂将她收拢在怀里。
男人的身体总是很温暖,带着咖啡的淡淡苦香以及他特有的清雅幽香,她一天比一天依恋这个怀抱和味道。
说起来,其实她从未认认真真地谈过一段恋爱。那时跟凌洛安在一起,也是被缠着缠着才习惯的,一般来说,开玩笑和撒娇的工作都是他负责的。
可现在和凌泰,做这些事的人却变成了她。这种感觉,完全不同。
每天在他怀里醒来,跟在他后面抢洗手间刷牙洗脸,在他做早餐时趴在桌上看着他,在他偶尔主动时对上他莫测深邃的笑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甜蜜万分。
心底那棵破土的幼苗在一天天长大。有时会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迷恋一个男人的感觉竟是这样美好。
这种美好一日日扩散,在婚礼来临前,她的眼里心里就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其他人其他事,都被愉悦彻底赶出了脑海,以至于,在最重要的那天,当意外来临时,她竟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忽略的人,不代表就此消失。
那些诡谲的暗涌,潜伏在平静的表象下。仿佛豁出一切的猛兽,只等着这一刻,使出致命一击。
坐满宾客的教堂里,不速之客在戒指交换后出现。
来人出示了相关证件,随后态度礼貌地将凌泰从婚礼上“请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所有人哗然,危瞳上前拉住他,半个身体下意识地挡在他前面,仿佛是保镖的天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她的心有多慌。
男人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臂,有一点儿微凉。她顺着那手指朝上看去,对上他依旧静淡清隽的目光。
“没有事的,只是询问。乖,等会儿让陆路先送你回家。”
“老板!”陆路眼中透着焦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在他预料之外。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不管他!
“安全送她回去。”凌泰一脸冷静,又看向一旁的邢丰丰和苏憧,没等他开口,两人已点头表示会跟着回去陪她。
“我会听你的话回家,不过有邢丰丰和苏憧在,陆路就不必跟来了。”危瞳缓缓握起拳,再开口时,声音的颤抖已不那么明显,“陆路,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乖。”凌泰伸手,如同以往每一次那样顺顺她的长发,随后低头在她额前一吻,“等我回来。”
凌氏大厦二十八层的落地窗前,五官精致却面容阴郁的男子静静伫立。
这是一个晴好的天气,大厦外的天空澄澈透蓝,几乎没有云,阳光无阻隔地洒下,将他脚下的这个城市照耀得敞亮无比。
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办公桌后方的黑衣男子第一次踏入这栋大厦。
因为身份和工作特殊,使得他长期潜伏在黑暗中。凌夫人通知他直接过来见他时,他也在心里暗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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