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侯小君再一次感到气馁了,她问道:“我们调查金虹,真的有必要吗?”
沈跃分析着说道:“从我们目前的角度看,这起案件的主体是甘文峰,因为他是在被人催眠之后杀害了妻子。当我们调查了与甘文峰有着深刻关系的所有人之后,却发现那些人都与甘文峰被催眠的事情无关,而金虹因为早已意外死亡所以没有被列为我们重点的调查对象。从我们已经了解和分析的情况来看,金虹与甘文峰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所以,我们进一步调查金虹是必须的,同时也是必要的。像这样一起复杂的案件,我们只能沿着现有的线索一点点追查下去,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我始终相信一点: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毫无缘由的恨,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着内在心理动因的,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将那些看似无用的信息串联在一起罢了。”
侯小君苦笑着说道:“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却又有些看不到希望。”
沈跃朝她微微一笑,说道:“相信自己,沉下心来,真相总会被我们发现的。”
沈跃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侯小君听的,同时也是在告诫自己。
即使是像沈跃这样的心理学家,也依然认为将心理学应用到案件的调查上面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人心诡谲,人性难测,一个人犯罪的心理动因就像深藏于树木中的虫子,而心理学家就如同放大镜,透过树木的脉络去寻找出那只虫子存在的依据。而更多的时候心理学家就像一枚钻子,直接穿透树木的完好部分,深入其里去探寻出那只可怕的害虫。
现在,沈跃就觉得自己是那枚钻子,他寻找不到方向,只能四处去钻探、探索。
大学对学生的管理是比较松散的,这是由大学教育的特征所决定。大学是一个人世界观形成的重要阶段,追求自由更是这个年龄阶段共同的向往。沈跃和侯小君在拜访了金虹大学时候的辅导员、小课老师、团委工作人员后依然收获甚微,他们对金虹的印象并不深刻,“人长得漂亮”“很早就恋爱了”“学习成绩好像还可以”,除此之外就说不出别的具体的东西来了。
“看来还是要从郝四文那里入手才行。”侯小君说道。
沈跃点头,不过却很是担心:“现在的问题是,他很可能不愿意和我们见面。”
侯小君建议道:“可以让警方出面,要求他配合调查。”
沈跃沉吟着,说道:“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的义务,不过我估计他不一定会配合,他完全可以用出差、有重要客户等理由推托。”
侯小君道:“出差、见客户固然可以成为他推托警方的理由,但他不可能总不在办公室吧?”
沈跃提醒道:“他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警方不可能采用非常的手段强迫于他。还有,即使他愿意和我们见面,他也完全可以推托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即使是我们发现他在撒谎又能怎么样?他也可以说那是他的隐私。所以,关键的问题是要他主动配合,愿意给我们提供他所知道的一切情况。”
侯小君苦笑着说道:“看来还真是有新麻烦了,除非是我们告诉他说金虹的死亡并不是意外。”
沈跃心里一动,即刻拿起手机给龙华闽拨打:“我想看看金虹的死亡记录。”
龙华闽对沈跃的这个请求感到有些奇怪,问道:“金虹的死日本警方早已有过明确的结论,你为什么还要看她的死亡记录?”
沈跃直接问道:“那么,你们警方是否认真看过日本警方出具的那份死亡记录?”
龙华闽不得不说实话:“还真没有……怎么,你怀疑日本警方的结论有问题?”
接下来沈跃的话毫不客气:“我从来不随便去怀疑什么,但是我也从来不盲从他人的结论。甘文峰在杀害他妻子之前你们没有关注金虹的死亡记录也就罢了,后来事情发展到那样的程度后你们居然还是没有去关注这件事情。我想,这其中的原因要么是你们过于迷信日本警方的判断,要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在作怪。龙警官,我说得没错吧?”
除了上级,还从来没有人像这样毫不客气地指责、批评过他,不过龙华闽唯有苦笑。他知道沈跃的性格与行事风格。龙华闽急忙道:“好吧好吧,我承认你说的都对,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我们不作为,也确实是过于迷信日本警方的结论。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你为什么忽然关注起这件事情来了?”
沈跃回答道:“我说了,事情发展到这样的程度,金虹死亡的事情就必须引起我们的关注。此外,我非常希望能够从中找到说服郝四文配合我们调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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