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脸上的喜色并没有挂住多久,便也觉得这份笑意在这个场合,似乎有些不合适。
连连干咳了几声,神色又是恢复了如常。
君易槐瞧了一眼那抬上来的那个大水缸,这水缸中的水,是府中每个院子之中都会准备的东西。
毕竟日常的洗漱和吃食,都要用到这水缸中的水,而这水缸中的水,皆是让府中的下人,天还没亮,便去了东头的山上取得山泉水。
各个院中都是一致,怎么会出问题呢?
大夫,用杯盏,取了一些,放置在君易槐面前。
“相爷请看,这水瞧着虽然是清澈透明。可若是迎着光瞧,便会发现,它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这便是沾染了红花的迹象,且小人刚刚取了一些送入口中,发现这水的味道,入口正好有一股苦涩辛辣的味道。味道虽然极为的淡,可对于我们行医之人来说,却极为容易分辨。”
大夫端着那个杯盏,忍不住感叹着:“使用这法子的人,心思的确比常人还要机敏得多。红花稀释水中,若是没有学医的常识,自然是辨认不出。但梦姨娘若是日常一直这般的接触着,沾染了红花的水的话。那这胎像不稳,便不是什么太意外的事情了。”
君易槐闭了闭眼,吩咐道:“去,在各个院中,都取一些水来,给大夫辨认一下。我也想要瞧瞧,这水,究竟是从哪里出的问题。”
府中的水既然都是从东边的山上取回来的山泉。
如果这并非人为,那么便不会只有梦惜莲院中的水缸中掺有稀释过的红花。若是说,偏偏只有梦惜莲的院子中有,而其它院中都没有的话,那今日之事,便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一想到,这种可能,君易槐眉目之中的火气便更是浓重了几分。
管家也瞅到自家主子面上不悦的表情,也没敢多问,连忙去按照君易槐的吩咐照做了。
等着管家回来的时候,身后的下人手中端着几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个盛着水的碗。
大夫向前走了一步,一一仔细地辨认起来,先是观察颜色,又是从取了一些放入口中,细细的品味其的味道。
每检验过一碗,大夫面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放松。
直到,检查到其中一碗水的时候,那大夫‘咦’了一声。
君易槐开口道:“怎么了?大夫,可是有什么问题?”
“是。”
大夫只是有片刻的迟疑,连忙是向君易槐拱手道:“小人一一检查过来,原来这每一碗水中都有稀释过的红花的痕迹,只有第一碗和最后一碗的时候,小人发现,那水是正常的。”
君易槐一怔,闻言看向了一旁的管家:“这最后一碗水和第一碗水,是从哪里取过来的?”
“第一碗水,是小人从贮存在水车中取来的山泉水,这最后一碗,是从荷香院中取过来的。”
迎上君易槐疑惑的眼光,管家也是连忙解释道:“大夫人因着被禁足的缘故,荷香院中的用水,一直都是用的荷香院中自己的井水,并非是外面的山泉水。”
君念之闻言,面上满是一片欣喜:“那这般可就太好了,原本女儿还担心着,若是母亲院中的用水,也掺杂了红花的话,那母亲腹中的孩子岂不是也危险了。如此看来,母亲反而是因祸得福了。”
那一脸色真切,让人丝毫不怀疑君念之的那一片感恩中,掺杂了任何水分。
君成弘死死地咬住后槽牙,看着君念之虚伪的表演。
母亲会落地被禁足于荷香院中,全然都是拜君念之所赐,她此时此刻,竟然在这里装得一派温良。
她才是最巴不得母亲腹中孩子落胎的那个人才是。
君念之一边瞧着那桌上的水,又似乎是若有所思的道:“可是,如果是这么说,那山泉水一开始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反而是入了府中之后,才染上了红花才是。”
大夫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是,小姐说得极为有道理。”
“能够将每日府中的用水,全部都沾染上稀释的红花,这得用多少的红花啊,这可真是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君念之低着头,仿佛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忽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猛然一抬头,看向了君成弘。又像是怕极了似的,立刻低下了头。
“你这是做什么表情?”君易槐不悦道。
君念之道:“女儿有所失仪,还请父亲恕罪。是因为刚刚大夫说到红花,女儿忽然想到最近这段日子,倒是有一个人在大量的使用红花。”
君易槐一皱眉:“你在说什么?”
君念之,在白日之下,缓缓的抬起手,指向了君成弘:“那个人就是大哥哥。”
君成弘怒不可遏:“二妹妹可当真是喜欢开玩笑,莫不是今日我冤枉了你一回,你便事事都要从我身上找补回来不成?不管任何事情,都要拉扯到我的身上来?那红花是女子之用的东西,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算一心恨我,也不该如此这般信口雌黄。”
“大哥哥,言重了,在父亲面前,我又怎么敢随意胡诌呢。”
君念之目光瞧向君易槐,语速虽缓,但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清楚:“父亲,你可还记得前段时间,大哥哥莫名吐血的事情吗?”
君易槐点头,这件事情,他的确还有印象。只是当时忙着朝堂之上的事情繁重。
当询问了一下,没有大碍之后,便没有亲自过去看过。
等着他忙完了之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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