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温行止都自认是个没什么欲求的人。很少对什么动心,很少对什么产生占有欲,更别说会因为那些他无法参与的过去而产生不愉快的情绪了。但如今面对这个小女孩,他怎么变得那么不像自己,怎么会在意到想要占满她的全世界呢?
2)
温行止走后,齐卿卿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程之栩抱臂笑道:“别的姑且不论,这么久没见,你看男人的眼光倒是增长了不少。”
齐卿卿可没心情和程之栩聊怎么看男人的事,白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别这么冷漠嘛。我和你认识十几年,最后只能落得这么一个我请你吃个饭都要三番五次地来求你的下场吗?”
齐卿卿不吃这一套:“你早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没法再用过去的情谊来衡量了。”
“凭什么?我说过我不同意。”
“我不在乎你同不同意,我也不在乎你境况如何、找我有什么事,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没什么可聊的。”
程之栩笑道:“你跟那个教授就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吧,这么年轻就评得上教授,跟你所认为的自己,又怎么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齐卿卿又狠狠地瞪他:“不要用你那套肤浅的价值观来度量他。”
“那你又凭什么用你那肤浅的价值观来度量我?”
“你好烦!”
“总之,跟我吃个饭,我们聊聊。”
“我说了我有事!”
“那就明天。”
“我明天不饿。”
冷冷地丢下这一句,齐卿卿抓起自己的伞就往寝室里跑。
程之栩想追过去,无奈被早就注意他们的宿管阿姨那极其防备的眼神逼退,只得不顾形象地扯开嗓子朝齐卿卿的背影吼:“我就在门口等你!”
齐卿卿装作没听见,加快了脚步拐个弯进了电梯。她知道程之栩是个没多少耐心的人,临近该出发去排练的时间点了,她也故意磨磨蹭蹭了很久才下楼。程之栩果然不在了,但那辆宾利还停在那里。她背着琴假装无关路人一般路过时还特意瞥了一眼车内,后座上没有程之栩的身影,司机还在,而副驾驶座上……
齐卿卿怔住了,副驾驶座上的,竟然是程之栩的妈妈。
车窗就在此刻降下,程妈妈那张精致高贵的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上车吧,卿卿。要去哪儿?阿姨送你,咱们路上谈谈。”
谈不拢就变换砝码软硬兼施,这也算程之栩的惯用手法了。
齐卿卿无奈,只好上车。
宾利徐徐驶出学生公寓区,齐卿卿硬着声音道:“去市音乐厅,谢谢。”
程妈妈有些讶异:“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和小栩同台的事啊。”
齐卿卿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同台?”
程妈妈明白过来了,轻笑一声:“小栩这不是放假了吗?回国办演奏会呢,演出许可刚批下来了,演出地点就定在市音乐厅。”
齐卿卿冷静地听着,定定地望着后视镜里程妈妈的脸,利落的轮廓和脑海里自己妈妈的脸几乎可以完美重合。真像啊,这两个人。
最后,齐卿卿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恭喜。”
“卿卿,你怪小栩吗?”
“叫我齐卿就可以了。”
“齐卿卿不好听吗?虽说当初你妈妈没想到生下来的会是个女儿,但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呢。”
“当然没有之栩好听,女孩儿也没有男孩儿来得宝贝。对吧,阿姨?”
这么多年来程妈妈一直以程之栩为傲,明里暗里地取笑齐妈妈只有一个女儿这件事不知道多少次。齐卿卿这句夹枪带棒的话让程妈妈像被噎住一般沉默了,在商场摸爬这么多年,倒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轻易扣中了命门。再开口时,程妈妈已经换了个话题:“小栩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对你的愧疚里,一直说,如果要回国发展,一定要和卿……和你一起。”
“转告他我不需要。”
“真的不需要吗?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可是重回大众视野,继续当人人仰慕的天才大提琴家的机会。”
程妈妈和程之栩如出一辙的会说漂亮话。齐卿卿在心里冷笑,他们总是喜欢把已经尘埃落定的旧事翻出来,然后把一切都弄得那么别扭。
“阿姨,我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一次上台演奏的机会,而是一双能够像以前一样精准到不需要通过基准音就能分辨音高的耳朵。这你能给我吗?程之栩能给我吗?”
程妈妈突然就生气了:“说到底,你就是怪我们家小栩!”
“怪不怪由我来决定,而不是要你们老是上赶着来逼我承认我不怪他。”
程妈妈急了:“你这孩子,谁逼你了?”
“不逼我,就不用变着花样来劝我。”
“你真是,难怪你妈妈说你死脑筋!”
“我反而觉得,阿姨你跟我妈一样只看着自己,总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呢。”
“你……”程妈妈气得红了脸。
车内的气氛骤然升温,司机赶紧踩油门赶完剩下一段路,很快到达了市音乐厅门口。
齐卿卿道谢下车,头也不回地进门。她推开排练厅大门时,指挥和各位乐手已经差不多到齐,齐卿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摆好琴和谱架,准备调音。
在交响乐团正式演出时,往往会先见到首席非常优雅地起身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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