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淮礼皱皱眉,不是很情愿地说:“我先送我妈去医院,岳母。”
易云忙说:“儿子呀,先送亲家去k服装店吧。”
易淮礼咬咬牙,方向盘用力一转,车打了个圈,路线变化,驰向k服装店。易云赔礼道歉:“对不起啊,亲家,没忍住。”
夏妈妈不吭声,似心有埋怨。夏妈妈本身就是个极爱干净的贵妇,加之对易云已有意见,此刻更是不待见了,为了女儿,不好在易淮礼面前发作,只能忍住自己的脾气。
易云忽然又要吐了,吓得夏妈妈直缩,未能幸免,又是吐了她一身。夏妈妈已气得七窍生烟。
又一会儿,易云又开始吐,易淮礼觉得易云吐得频繁,皱眉地看着夏夏,希望聪明的夏夏能帮忙劝一下,让他先带妈妈去医院。
夏夏是聪明的,可她是夏妈妈的女儿,自是疼自己妈妈多一点。她出主意说:“老公,你把车停到一边,我陪我妈去k服装店,你送公公婆婆去医院吧。”
易淮礼沉默了片刻。
夏夏见易淮礼没反应,再次提议。
易淮礼轻扫她一眼:“你确定?”
“要是我妈一而再再而三的吐你妈一身,你能这样平静?”
易云沉着脸,严肃说道:“淮礼,靠边停车。”
易淮礼忍不住瞪夏夏一眼,方向盘再次一转,准备靠右,车才刚刚停下来不久,紧急避险车灯才打开,一辆大卡车从斜后面狠狠地撞了过来,他们的车直接滚雪球一般朝山坡滚了下去。易淮礼失去知觉之前,只感觉自己被温暖的身体包围着,还有一声撕心裂肺地呼叫:“老公。”
车到达山底下,已经残败地变了形,从车的缝隙里,慢慢地流淌着猩红的血液,鲜艳又残忍。
易淮礼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他伤得不重,轻微脑震荡,脚扭伤了,手脱臼了,脸上有擦伤,当天晚上就醒了。他住的是医院vip房,因凌晨醒来无人在身边,非常惶恐,按了警铃,护士才来。
易淮礼忙不迭地问:“和我一起进来的人呢?”
护士说:“在重症加护病房。”
易淮礼想下床,发现自己脚疼得动不了。
护士不慌不忙地说:“你稍等,我给你取拐杖。”
护士拿拐杖过来,易淮礼便拄着拐杖着急地走向重症加护病房。在重症加护病房的门口,易淮礼看见夏若寒双手杵在膝盖上,脸埋在双手中,疲惫又难过的样子。
易淮礼的心咯噔一下,喊了一声“爸”。夏若寒抬起头,看见易淮礼不惊不喜,只是淡淡道:“你醒了。”
“嗯。”易淮礼望进重症加护病房,见里面躺着是夏夏,怔了怔,“夏夏情况怎么样?”
“颅内出血,刚做完手术。身体多处骨折,还好断骨没戳伤内脏,也算是万幸。”
易淮礼当医生的,自然知道颅内出血可大可小,并发症难以预测,不过生命安全已经保住了,也算是放下一个心。他便问其他三位的情况,谁想夏若寒的脸色当即青白,紧抿双唇,难忍心中所痛,悲伤地哭了出来。
易淮礼何等聪明,能让一个长辈当着小辈的面失了形象,自是最坏的结果。
易淮礼难以接受地摇头:“爸,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夏若寒掩面痛哭:“发现你们的时候,后座的他们早就没呼吸了。夏夏死死抱住你,她浑身是血,呼吸很微弱,医生说要是再晚几分钟,夏夏也活不过来了。”
易淮礼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凝固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让没有准备的他无力承受,他瘫坐在座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重症加护病房里的夏夏。
这一天,他失去了父母,他最爱的亲人。夏夏也失去了妈妈。猝不及防的悲剧令他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易淮礼守了夏夏整整七个昼夜,下巴上布满了胡渣。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底青黑,他已经很久没睡一个安稳觉,满身疲惫的样子让人看得分外心疼。夏若寒给易淮礼送来饭菜,易淮礼随便吃了两口,眼睑低垂,疲惫又失了生气的样子让夏若寒不知该如何安慰。
“你父母的丧事办妥了,坟墓要不落葬在a市吧?”
易淮礼摇头:“我妈以前跟我说过,我去安排吧。”
“也好。夏夏这边我看着,你忙你的去。”
“谢谢爸。”易淮礼看了眼依旧躺在床上的夏夏,眼底深沉,似有心事。
易淮礼去b市的第一天,夏夏便醒了。她睁着眼看着白皑皑的天花板,木讷不已。夏若寒高兴地握着夏夏的手,喜极而泣。夏夏看着天花板眼睛一眨也不眨,任泪水自眼眶滑落脸颊。
夏若寒见夏夏这般,慌张地喊了医生。医生给木讷的夏夏做了一系列检查,称夏夏一切健康,也不知道夏夏为什么这样。夏若寒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夏夏,夏夏却置若罔闻,不停地流泪,好久好久以后,夏夏失声痛哭,哭得非常绝望。
其实在易淮礼离开之前,她已经醒了。她听见易淮礼对她说:夏夏,或许我们没办法在一起了。
她知道原因。车祸中她醒过来一次,她回头看见妈妈还有公公婆婆满身是血地被甩出车外。当时滚下山坡的时候,若不是想保护易淮礼,夏夏用身躯抱住他,同样没系安全带的她说不定也甩出车外了,是死是活更是难说。所以到底是谁救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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