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故虽然是意外,可追根到底,还是夏夏想带妈妈下车引起的……
夏若寒见夏夏哭得这般肝肠寸断,慌张地抓着夏夏的手,老泪纵横地问:“夏夏呀,你哪里不舒服?伤口还很疼吗?”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儿哭成这样。
夏夏用扎着吊瓶的手狠狠地捶着自己的心脏,撕心裂肺地喊:“妈妈!妈妈!”
她心痛她失去了妈妈,她心痛她失去了最爱的男人。她的心真的好痛,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了。
夏若寒当天给易淮礼打电话说夏夏醒了。易淮礼作为医生,知道夏夏醒来是早晚的事情,平静地应了一声,嘱咐夏若寒好好照顾夏夏,他三天后回a市。夏若寒见易淮礼这样过于“稳重”的态度,心下有些不高兴又找不到理由指责,只能怏怏地挂了电话。
夏若寒回到夏夏的病房,见夏夏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难过不已。
赵雅琳和唐思莉走进病房看见父女俩一个无措,一个无神。赵雅琳叹了口气,把煲好的汤放在床头柜上,轻拍夏夏的肩膀:“你这样,你妈妈在天上会难过的,你爸爸刚刚失去你妈妈,你忍心让他再失去你吗?”
夏夏抬眼看了看赵雅琳,沉默了很久,眼泪终究不争气地夺眶而出。赵雅琳慌张地为夏夏擦眼泪,心疼不已地安慰:“阿姨不反对你伤心,但是要吃饱了再伤心呀,你要相信,没有谁缺了谁就不能活了。”
夏夏又痛哭失声了,很用力地在哭,只是这次不像头几次那样绝望,而是在发泄。她很努力地想把自己的悲伤释放出来,似乎这样便可以减少悲伤。
世界上谁没有了谁,一样能活。她信。
唐思莉看着夏夏这样歇斯底里地哭泣,一向冷漠的脸上终于动容了下。她知道了来龙去脉,和夏夏、易淮礼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她深知这件事,于他们两人而言就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可以使他们一刀两断,再无修复的可能。
可是她竟然高兴不起来,大概是这把刀太锋利太残忍,将他们的人生也彻底改变。
三天后易淮礼回来了。
两人见面都很平静,易淮礼问:“吃了吗?”
夏夏点点头。易淮礼说:“ct片在哪里?”
夏夏指了指床头柜。易淮礼便打开床头柜,拿出ct片,对着灯光认真看了起来。夏夏直接说道:“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调养就可以了。”
“嗯。”易淮礼收起ct片,拎着袋子里的水果准备去洗手间洗一洗。
夏夏见易淮礼没提离婚的事情,思忖着是顾虑她的身体。其实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即便自己很爱易淮礼,舍不得分开,可这些年都是她为爱情担忧,努力讨好,生怕失去这份爱情,这让自己特别孤独和不安。这次事故,不仅对易淮礼带来特别大的创伤,她又何尝不是?
世界上没有谁因为谁的离开而不能活。两人分开或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以后的日子说不定更好。
夏夏想,无论易淮礼何时提离婚,她都会坦然接受。一个人累了,连挣扎也懒得了,是死是活,一切看命。
整整一个月,易淮礼都是悉心照料着夏夏,从未提过离婚。夏夏把每一天都当做自己和易淮礼的最后一天过,那种倍加珍惜的日子,竟有种含泪的幸福感。
夏夏终于出院了。
易淮礼为夏夏收拾行李,夏夏坐在轮椅上含情脉脉地看着易淮礼。早晨的阳光打在易淮礼挺拔的背上,让他整个人自带了一圈光,显得神圣无比,这种感觉就像夏夏第一次见到易淮礼。那一圈光,大概是她给他的迷恋。
夏夏叫了一声:“老公。”
易淮礼回头。
夏夏微笑。
“怎么了?”易淮礼问。
夏夏笑眯眯地摇头。
那么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那个让她着迷的少年,如今她可以叫一声专属她的昵称,“老公”二字,真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了吧。一想到以后可能不能这么叫了,夏夏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底忍不住流露出落寞。
夏若寒办好了出院手续走进房间,他身后跟着赵雅琳和唐思莉。
夏夏见到唐思莉,已不再有尴尬,甚至还自嘲地想,以后唐思莉会不会挽着易淮礼的胳膊,唤着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呢?老公……呵呵,一想到如此,夏夏更加落寞了。
易淮礼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目光与夏夏平视。他摸摸夏夏的头:“我们可以回家了。”
夏夏点头,朝他甜甜一笑。夏夏笑起来特别美,惊艳又摄人心魄。易淮礼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凑上去亲了一口。
目睹两人恩爱的唐思莉死死抿着唇,气息开始混乱。虽然曾经无数次看见两人秀恩爱,那时候她只是伤心。但是现在不一样,明明她以为两人会分开,怎么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她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夏夏。
她不理解易淮礼,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提出离婚?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好转了,能自己吃喝拉撒,她已经足以承受这件事。难道在他心里,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毕竟她总是对他蛮不讲理。
他不提,她也便不追究。她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不给他带来任何负担。这种心情大约叫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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