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死党陈桉和米璐先后申请了国外学校的交换生,交换期一年半。程萸自从程伟立决心让她以后接手公司,就下定决心能逃避就逃避,紧跟着也去学院拿了申请表。
学院负责人和程伟立素有交情,程萸拿了申请表还未决定申请哪所学校,就被程伟立一通电话叫回了家。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月一次,只是这次程伟立格外严厉,程萸站在客厅里一声不吭。
程伟立耳提面命:“我已经让人事给你安排了岗位,今年寒假你必须开始接触公司业务,留学的事情以后再说,到时候去国外念mba。”
程萸忍不住抬头反驳:“凭什么我的人生要被你安排,我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程萸大学念外语系,已经是和父亲妥协折中后的结果。当时刚刚经历高考折磨的程萸一听到将来要管理公司就奓毛了,死活不愿意选择金融系。最终程萸填了外语系,恰好公司与国外企业合作较多,父亲这才勉强同意了。
“你能有什么想做的事情!”程伟立恨铁不成钢,气得要拍碎桌子,“那你就一直做你喜欢的事情,再也别回家好了!”
“不回就不回!”
谈话不欢而散,程萸一秒也不想多待,飞也似的跑出去了。她坐上公交车,去了江市的水族馆。水族馆是她最爱来的地方,每次看到幽蓝的水和畅游的鱼儿就能让心情平静下来。
可是这次她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了,除了和父亲吵架,还有一个原因,沈迟要离开了。在江市的工作已经完成,沈迟不日就要返程。
程萸坐在海豚馆的蓝色座椅上,工作日的海豚馆游客并不多,四周安安静静的,衬得她心如乱麻。
江市的雨来得毫无征兆,再出来时,蒙蒙细雨已经变成瓢泼大雨。从家里出来得匆忙,外套里只有一张地铁卡,程萸脱下外套顶在头上往就近的地铁站跑。
程萸去了沈迟在江市的临时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楼下,程萸把淋湿的外套拿在手里,按下了电梯,便低着头等待。电梯打开,沈迟抱着一个箱子,看到狼狈的程萸,略微一怔。
程萸仰起头,以为沈迟今天就要离开,顾不上手上还有没擦干的雨水,伸手拽了他的衣角:“你要走了吗?”
她被沈迟领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茶水间暖气又升了几度,程萸接过沈迟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透过晃动的发丝偷瞄正站在煮茶器前的沈迟。等沈迟看过来,她又低下头去,心情却好了不少。
空气中甜丝丝的姜丝可乐味钻进鼻孔。
沈迟把煮好的姜丝可乐倒进透明的玻璃杯,递给了程萸后便默不作声,只视线落于她身上,给她完全安静的空间。
程萸先忍不住,兴许是委屈终于有地可安放,往常大大咧咧不拘一格的她,在此刻软了下来,声音透着委屈:“我和我爸吵架了,不知道去哪儿,就来你这里了。你要离开江市?我是不是耽误你了?”
一连串的问话砸过来,沈迟先回答她最后的问题。
“就算是走,现在下雨了,航班也会延误。”
今天确实是要离开的,但眼下大雨不见有停的迹象,航班延误的信息随之而至,沈迟让助理取消了航班,转身去办公室拿起电脑处理工作。
程萸没再说话,慢慢喝着姜丝可乐,舌尖上弥漫着丝丝甜味,连带着心里面也翻涌起了气泡。
喝完了姜丝可乐,程萸站在茶水间没动静,她暂时不想离开。
沈迟似是看穿了她:“你可以先留在这里,我不离开。”
程萸心情无端好起来,她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不出声,望着沈迟。过了一会儿,她却发现和父亲下午的谈话梗在心里,寻不到出路。
天色暗下来,雨点砸在玻璃上,又无声滑落。
沈迟停下工作,带程萸去餐厅吃过饭后又回到办公室,并未催程萸离开,对她的态度和多年前对待四五岁的小姑娘别无二致。
程萸把下午的烦闷一一说给沈迟听,她的语气太像小孩子,沈迟端着咖啡站在窗边,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做你喜欢的事情。”
沈迟送程萸回学校时,雨已经停了,宿舍门外的树被秋雨和寒风侵袭,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像是瞬间到了冬天。
沈迟把放在后座的风衣递给她,只身着一件深灰色的毛衣。
程萸抱着外套坐在副驾驶座,手扶在门把上,侧身轻轻说了声:“谢谢你,沈迟。”然后下了车。
回到宿舍,程萸就拿起了书桌上的申请表。
米璐见她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脑袋凑过来看她申请的学校:“a大?a大是在北城吧,那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了?”
米璐摇了摇头:“啧啧啧,女大不中留啊!”
刚过完春节,江市的雪还未融化,米璐和陈桉就拖着行李即将飞去海岸线另一侧。
程萸站在机场,一边告别,一边叮嘱陈桉:“你一定要照顾好米璐,不然回来拿你问罪。”
陈桉拿着两个人的机票,对她抱拳拱手:“小的哪儿敢不遵命。”
陈桉是程萸搬来江市后的邻居,多年来的相处让他们从青梅竹马变成了好哥们。
程萸看着米璐即将被托运的行李,问道:“老干妈、火锅底料什么的你都带了吗?”
“程萸,你真的挺有老母亲体质的。”
程萸撇了下嘴,不予反驳。
米璐抱了抱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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