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没在房间,她愣了一会儿,把被子从身上扯下来。
她踩着拖鞋往外面走,在走廊里看到沈迟的身影。他穿着极简风格的衣服,干净的背影伫立在微风中。
程萸凑近了看,他仍然在画速写,她蹲在旁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画这个?”
“这家民宿是教授的设计,民宿主人是他朋友。”沈迟三言两语解释原因。
于建筑师来说,即便是有了高级的建模工具,设计图纸仍然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程萸托腮问:“那你以前是不是会去写生?”
“嗯,大学时会经常出去写生。”沈迟回答,“跟着梁教授参观各国建筑。”
程萸脱口而出:“突然间很想看看,大学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子。”
沈迟合上速写本,斜靠着身侧的木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很想看什么?”
程萸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慌忙说:“不是,我是说,大学时候的你应该和现在不一样吧。”
沈迟目光凛凛,听见她慌忙地解释,嘴角的笑容收起,站直身体,拿速写本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大学时的我和现在没什么两样。”
程萸捂了下自己的脑袋,许是这样的时光难得又悠闲,她轻声问,语气里带了一丝娇意:“也和现在一样难以接近吗?”
后一句是她的轻声嘟囔:“一样冷冰冰的吗……”
沈迟愣了下,停下来的瞬间,程萸又撞到他的背上,他转过身,目光一寸寸地落在她身上,声音听不出喜怒:“冷冰冰的?”
程萸听他微凉的嗓音,小声说:“你现在的声音不就是冷冰冰的吗?没有一点温度,感觉下一秒就要凶我了。”
她听见沈迟缓缓说:“我什么时候对你冷冰冰的?”
沈迟难得开玩笑:“程萸妹妹,你很没有良心啊。”
程萸抬头看沈迟,终于听出沈迟开玩笑的语气,她仔细想想,其实沈迟对她从来都是当妹妹一样,比起对其他人的态度,确实已经是温柔许多。
只是他不喜欢她。
程萸低头不语,为刚才沈迟口中的称呼计较。对她来说,她想听的并不是这个,却忽略了沈迟对她的态度,真如他所说,是不一样的温柔。
沈迟看她闷闷不乐,清冷的人此时嘴角挂着笑意,轻飘飘地说:“需要谢罪的话,我可以今晚再睡地板。”
“不用。”她生气归生气,也真的不想让他睡地板了。程萸想,小时候两人又不是没睡在一张床上。何况,现在是自己喜欢他,完全是自己占了便宜。
程萸理直气壮:“我怕梁阿姨再问我,不好解释。你也不希望再像今天早晨这样吧?”
沈迟极其配合,笑意及眼底:“嗯,不希望。”
程萸脚步踉跄,差点儿绊倒。
沈迟和以前是不太一样了。
时间从下午缓慢走至傍晚,月亮悄无声息地冒出脑袋,与半落山的太阳相对而立。过了一会儿,太阳缓缓落下,天地交接间是蓝色和极淡的绿色,中间夹着一丝昏黄。
原本是打算晚饭后回房间,程萸偏要去民宿旁边那条栈道上观赏落日,她扶着不高不矮的护栏,摇摇晃晃,总让人有些担心她的安全。
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候,程萸叹了口气,满足地拍了拍手,离开了栈道。她瞥见一旁,沈迟好像一直在等着自己。
回民宿的路上到处是乱石,程萸小心地往前走,路遇梁梅和沈父遛弯回来。沈父要找沈迟商量事情,两人并肩走着,程萸落在后面,边四处看风景,边慢悠悠地走着。
没注意到路,程萸左脚踩到一块石头,再往前走一步,就感到钻心的疼。应该是崴了脚,她停在原处,过了一会儿才蹒跚地往房间走。
沈迟无意间回头,看到她的姿势停下了与父亲的交谈,直接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程萸轻声说:“脚崴了。”
沈迟弯下腰看了一眼她的脚踝,对沈父说:“我先送她回房间。”
沈父点了点头:“照顾好小萸,我也去找你妈了。”
脚踝已经肿起一大块,程萸踮起左脚,看着沈迟:“马上就到房间了,没事。”作势就要靠右脚往前蹦。
沈迟拦住她,突然间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程萸犹豫一会儿,听见沈迟又说:“不让背的话,我就抱你回去了。”
想起醉酒时被沈迟抱回房间的经历,程萸脸红,最终还是爬上了他的背。被沈迟背起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回到房间,沈父叫服务员送来了药膏和红花油。
程萸很瘦,脚踝细得能看清骨头的轮廓,眼下因为崴脚受伤看起来格外骇人。冰凉的红花油涂在红肿处,疼痛一时也没减少。
这意味着程萸接下来的几天都要在房间里休息,除非她要表演单脚跳。
沈迟打开窗户,晚风散尽了房间里药膏的味道。洗漱完的程萸一双眼睛湿漉漉的,一旁宽大柔软的床等待着即将共眠的两人。
程萸先坐在了床上:“你现在睡觉吗?”
沈迟走了过来,把干毛巾抽过来递给她:“把头发擦擦,别顶着湿头发睡觉。”
借着毛巾,程萸脑袋埋在下面,又问了一句:“你今晚睡右边?”
沈迟垂眸看她:“你的表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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