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城南度假那天,是久违的雾霾散去的好天气。
清晨天空刚泛起鱼肚白,风儿不动,只剩鸟鸣,有些许的雾气扑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沈迟穿得休闲,把度假用的东西一点点搬到车上。
程萸站在公寓楼下,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她仰着脸冲着天空笑了笑,瞥眼就看到沈迟已经收拾完毕,扶着车门正等着她。
程萸小跑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沈父和梁梅开车从大院走,两辆车几乎是同时到的。站在山脚下,梁梅和沈父已经提前预订了上山的缆车,问程萸:“你们两个是要坐缆车,还是步行上山?”
沈迟垂眸看程萸,等她的意见。程萸还挺想步行上山,她上前一步,情不自禁拽了下沈迟的胳膊。
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后,程萸收回了手:“我们步行上去吧,可不可以?”
两人一身轻松地步行上山。
沈迟手中拿了两瓶矿泉水。
还是清晨时分,空气清新,竹林随微风晃动,如同一片深绿色的海洋。
只是程萸还没享受多久,就觉得累了。她抬头看,沈迟气定神闲地爬着台阶,完全不似她正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再往上走的时候,程萸已经开始后悔山脚下一时冲动的决定。她停下脚步,手掌挥动给自己渡些凉气的时候,沈迟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握住了她的手。
程萸目光紧紧锁在握紧的手上,心想,如果心跳能够传递,大概沈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的。
沈迟往前走,回头嘱咐她:“跟着我。”
即将到达民宿,所以他才牵着自己的手,为了要让梁阿姨看到;也许他只是单纯看到自己累了,所以才理所当然帮自己;也许……
想了很多理由,最后也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答案,程萸侥幸地想,万一理由是自己期待的呢。
梁梅和沈父正站在民宿院中等待,望见两个人紧牵的手,梁梅笑了笑。程萸松开,把手背到了身后。
去往提前预订的房间时,她才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因为理所当然的原因,他们只预订了位于同一所院子的两个房间,这意味着沈迟和程萸在未来的一周内不得不睡在同一个房间。
民宿设有多个独门小院,他们预订的小院是民宿偏东的小院,环境清幽,树叶飒飒作响,安静宜人。小院只有两个房间,梁梅夫妇住在了南边,程萸跟在沈迟身后走进北边的房间。
房间风格古风古韵,装饰着红棕色的木质地板和雕花的窗户。山上清凉,落地窗打开,有凉风灌进来。房间内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只余下一张供下棋的木桌和两张柔软的凳子。
程萸看着床陷入了两难。
沈迟把行李放在房间一角,先去了浴室里面冲凉。程萸坐在床边,淋漓的水声仿佛滴到了心里。
从浴室出来,沈迟拿着一条白色毛巾擦头发。程萸抬眼看他,撞进濡湿的眼眸中,她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咽下,落荒而逃般钻进了浴室里。
经过沈迟身边时,能闻到淡淡的薄荷香。
本就是为了散心度假,第一天没有任何安排。程萸犹豫许久不知如何开口,沈迟拿过一床被子扔在了地板上:“我睡在这里。”
“晚上的话会凉。”程萸抿了下唇,“万一生病了呢。”
沈迟微微弯腰看她,嘴角微勾,有一丝笑意,声音听起来竟有些诱惑:“那怎么办,不然一起睡床?”
那双过于好看的眼眸本来就太有诱惑性,而他脸上的一丝笑意更让那双眸子有了炙热的光,像是融化的冰山,正一点点侵蚀自己。程萸想,如果自己的心是一座城池,对方甚至不需要浪费一兵一卒,她便已经尽数失守,举国上下都拱手相让。
更何况,这座城池在以前的某个时刻早已经被对方收入麾下。
程萸又抿了抿唇,抬头道:“也不是不行啊。”
沈迟笑了笑,以为她是嘴硬,没打算真这样做,他关掉房间的灯:“睡吧。”
前一天爬山的后遗症,就是程萸一觉睡到第二天天光大彻。她姿势奇特地睡在床上,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抱着被子懵懂地坐起身。刚睡醒的沈迟赤着脚打开了房门,程萸听到他喊了一声:“妈。”
梁梅前一晚睡得早,醒得也早,吃过早饭后也没见程萸他们房间有动静,原本打算进来看看,看到两个人一人睡在床上、一人睡在地板上时有些错愕。
程萸清醒了一些。
梁梅站在房间门口:“阿迟怎么睡在地板上了?”
程萸揉了下眼睛,从床上下来,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她盯着地砖间的缝隙,脑袋发蒙。
沈迟慢悠悠来了一句:“昨晚吵架了,为了认错,我就睡在地上了。”
沈迟回望程萸一眼,然后对梁梅说:“你帮我劝劝,让她别生气了。”
煞有介事,程萸差点儿就要相信他说的话了。
梁梅恍然大悟,瞅了一下今天看起来别扭的两人:“小萸,阿迟是不是欺负你了?是的话,和我说一声。”
沈迟看着她笑了起来,程萸方寸大乱,只好说:“没有,你别听他的。”
梁梅见两个人虽然在别扭,但气氛还不错,就笑着离开了房间。
送走梁梅,沈迟见程萸还在地板上站着,把她拉到了床上。程萸懵懂地看过去,听见沈迟说:“地板凉。”
沈迟对她总有下意识地关心,只是他还没留意到。
警报解除,程萸倒在床上。沈迟就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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