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小时的飞行之后,程萸终于抵达雷克雅未克机场,她隔着巨大的玻璃窗看着窗外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天地,想象着将会见到的冰天雪地的湛蓝。
因长时间乘坐飞机导致的脖颈酸痛已完全消散。
片刻之后,她拖着两个行李箱站在机场外,等待预约的司机前来。
她并没有和沈迟一起去出差,一是因为还有待处理的工作,二是因为米璐先前听说她休年假后订了两个人的冰岛旅行。然而因为米璐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工作,她临时被“鸽”,这场旅行就变成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程萸长呼一口气,张开双臂,感觉到久违的自由。
到了机场她给米璐打了电话。
米璐的工作日夜颠倒,接起电话来有气无力:“亲爱的,打电话干吗?”
“就是特地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到冰岛了。”程萸笑,“我会替你好好欣赏一下的。”
“程萸,你好没良心。”米璐边喝着咖啡边敲键盘,“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祝你玩得开心。”
“嗯,您的命令我不敢不从。”程萸没忍住笑,“对了,沈迟也来了,下一趟航班到。”
“干吗?千里追妻啊?”米璐哼一声,“秀恩爱的话,朕已阅,你可以快点挂电话了。”
“哦。”程萸冷漠地回答,“是他那边的工作提前结束了,来这边参加会议。”
“这你就不懂了吧,程萸,沈迟就是冲着你来的。不然他怎么还先通知你。”米璐叹气一声,键盘敲得响声很大,“快挂电话,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去吧。”
“他可是沈迟啊。”程萸说,“怎么可能,虽然你这样说让我挺开心的。”
“再见!”米璐被虐到了。
程萸低着头裹紧了身上的厚衣服,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突兀。沈迟应该是刚下了飞机,听筒里有呼呼的风声,他边走着边问:“在哪里?”
“机场外。”
“嗯,我马上过去。”
冷空气里风声厮磨,她下意识地回头,沈迟裹着一件黑色的厚风衣,拖着行李箱。程萸背过手,沈迟走出来,他上飞机前预约了车,此时车就停在机场外面。
沈迟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笑着问了一句:“不上车?”
程萸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转而在副驾驶座坐下,微微侧过了身系上安全带,身侧的人发动了汽车。
“订的酒店在哪儿?”
“ionadventure。”程萸抬眼对上沈迟的目光,声音很轻,“你的酒店呢?”
沈迟来得匆忙,没来得及订酒店,他一边打开导航,一边说:“酒店还没订,就去你那个酒店。”
没有人再开口,车内恢复安静,程萸的目光落至窗外。
这时前来冰岛的游客稀少,一路走来只看得到壮丽的苔藓荒原和黑色的道路,并未见到一辆车的影子,像是驶入了无人之境。再往远处看过去,像是置身于雾中又像是覆盖的雪,奇异的是心情在这样壮丽的空旷之中平静下来。
一个小时过去,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酒店矗立在长满青苔的火山岩平原上,不远处便是雪山,天色变暗,隔着大面开窗,暖橙色的灯光清晰地落入眼眸之中。
程萸从车上走下来,在想这家酒店不知还有没有空余的房间。果然,因为沈迟没有提前预订,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程萸碰了下沈迟的胳膊,沈迟回头,听见她说:“要不……就住一个房间吧。”
沈迟深邃眼眸看着她:“嗯。”
办好了入住,沈迟拿着两个人的行李一起上楼。程萸站在房间门前,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尽管先前已经有同住一室的经历,她却还是有些紧张。
沈迟把行李箱放在阳台,转头问她:“这几天有安排吗?”
“没有。”程萸进门坐下,“我可能就到处看看,反正也是旅游,不像你,有任务在身。”
沈迟不语。
并不是必要的任务。新项目是民宿式酒店的设计,其实他之前已经来过冰岛,但知道程萸来冰岛旅游,他未在法国久留便赶来了这里。
他想,也许是自己又冲动了。
沈迟说:“想去哪里和我说,我也没太多事情,可以拿我当苦力。”
“那我就不客气了。”
房间内昏暗的光线落在两人的身上,在地面上投下浅浅的影子。
洗漱过后,她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天花板,仍然有一种恍惚感,大概是因为倒时差的缘故。
程萸翻来覆去很久,睡意才渐渐袭来。
半夜,窗外突然有暴风雨来临。
程萸被雷声吵醒,房间的灯在远处,她抱膝坐在床上,懒得开灯。
沈迟听到小动静,也醒来:“做噩梦了?”
程萸没想到打扰到沈迟,如实说:“没有,是被雷声吵醒了。”
沈迟没说话了,最后只是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程萸重新躺下去,过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清晨醒来,暴风雨仍未停止,这样恶劣的天气也没有办法出去玩,程萸索性在餐厅吃完早饭之后,就去了酒店中唯一宽敞的公共区域——nortsbar。她窝在柔软的长沙发上,豆大的雨滴敲打在落地窗上,隔着密集的雨滴能模糊看到远处的山和壮观的熔岩植被。
一杯咖啡被放在眼前的玻璃桌上,冒着浓郁的香气。
程萸抬眼望过去,沈迟正在用英语和酒店老板聊天,他一只胳膊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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