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没等她走出皇宫,就先掉了脑袋,那多不值呀!
“这是朝廷政事,奴婢不敢私下议论。”芳诺撇撇小嘴,不敢回答。
看来,她先要从这两个丫头身上下手,调教调教,让她们明白什么是人身权利,言论自由。
芙姜不在意,继续询问道:“不回答也可以,下一个问题,你们皇上总共有多少女人?”
“这个可以答!”
芳诺点点头,语气坚定:“这后宫一共有佳丽三十二人,东西宫太后各一位。其中贵人二十三位,妃嫔八位,皇后一位。”
“妃嫔八位,那我也算是其中一位喽!”陆芙姜若有所思地说。
流莹试试水温,感觉有些凉了,又倒些温水进去:“娘娘您是,可也不是。昨日大婚还没册封您就死了,所以没将您计算在内。您现在是贵妃,比妃嫔的位分都要高,除去掌管凤印的皇后娘娘,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此说来,你们皇上对我倒也不错!”陆芙姜撇嘴,虽然她不想承认。
任谁娶一个傻子,还要给她万人之上的位分,这皇上做的倒也算大度。
“锦芙贵妃是谥号,是皇上追封给娘——”
“芳诺,闭嘴!”流莹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捂住芳诺的嘴巴。
陆芙姜一惊,眼里冒出火光。她要把刚才赞美的话全部收回!
原来根本没打算封她做贵妃,看她死了才追加的封号?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否则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皇后为人怎么样?”陆芙姜收敛起怒火,白皙的手抓起几片花瓣,肆意把玩。
“皇后与娘娘您是昨日一同大婚进宫的,奴婢至今尚未见过皇后。”
胆战心惊的流莹细心回禀,但瞧见娘娘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也微微放宽心。
可是,这样一幅美人沐浴图,这锦芙贵妃怎么也不像传闻中那般痴傻疯呆的女子,反而比任何人还要精明几分。
“是吗?”她自言细语。
这么说,方才她在大殿里见到的一幕,里面的男女主角应该就是当今皇上与皇后没错吧?
陆芙姜,你虽然贵为公主,可是你的夫君好像并不在意你啊。就连装模作样的祭奠吊念都没有,甚至与他心爱的女人在宫殿里厮混。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那个渣男只顾拈花惹草,哪里有时间管她!
她顿时对陆芙姜的好感,又分外提升几分。
“咚咚咚——”此时紧闭的殿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奴才给锦芙贵妃请安,按照宫里规矩,今夜由娘娘您侍寝,不知贵妃沐浴的如何?”
“洪公公您别催了,我们娘娘这就更衣!”
流莹转身冲门外喊,急忙服侍木桶里的女人起身更衣。
“告诉他,本宫今天累了,不想侍寝。”陆芙姜走出木桶,惬意地享受着衣来伸手的资本家生活。
反正是皇上自己说的,不准爬上龙床,生下龙蛋。切!
“娘娘,这是东太后的旨意,凡是进宫的妃嫔都要侍寝,若无落红,当即就会被打入冷宫!”
流莹将锦色流苏丝带系在陆芙姜腰间,细心解说。
“非去不可?”陆芙姜嘟着小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望向她。
“非去不可!”流莹回答得很坚定。
这也未免太衰了吧?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考验,还要考验她到底是不是雏?
一、她是,大家相安无事;二、她不是,东太后大怒,将她打入冷宫。可是,如果真去冷宫,那不就是天高皇帝远,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吗?
哈哈,陆芙姜你是天才!
“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陆芙姜一甩秀发,扭着细腰,哼着曲儿出了大殿。
明月清冷,整座宫殿笼罩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到处是灯火通明。
高墙红瓦,金色,后方跟随着一群手提灯笼的宫女。
陆芙姜坐在凤辇之上望向寰宇厅楼,宫殿林立,仿佛一眼望不见尽头。她眉眼淡淡地看着这高墙红瓦下穿行而过的一个个身影。
这样的下场,是她们一手造成,还是命运?这些来去匆匆的卑微身影中,会不会有与她一样的人?
似乎真是这样想着,她才觉得自己的命运至少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此一点,陆芙姜便觉得比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幸运。
“锦芙贵妃到!”
陆芙姜的思绪被洪公公尖细洪亮的嗓音拉回,她皱皱眉,被宫女扶下凤辇。
正红的朱漆殿门开启,四根柱子支撑在大殿两侧,被紫纱包裹。
她步入大殿,四周满是银屏烛台,将大殿照耀得金碧辉煌,上等的檀木香桌与木椅,琉璃茶盏,金色龙榻和锦色纱缦,一切仿佛都是梦幻。
只听“吱”一声,殿门应声而关。
陆芙姜走近龙榻,纤细的指尖拨开低垂的纱缦,正对上一双凌厉锋锐的眸。
男人只着锦色长袍,玉冠束发,手握一本古籍翻阅。
“你睡椅子上。”莫隐尧没有抬头,双眼依旧徘徊在书面,话语冷漠生硬。
陆芙姜顿怒,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六字,她当即狗腿地笑着回答道:“谢皇上赏赐!”
转身离开龙榻,她还不忘伸出玉臂扯过榻上铺着的一方白色绢布。
“陆芙姜。”男人终于抬眼,竟是对上一双澄澈的杏目,未施粉黛的精致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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