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仇野狐都在训霸天,霸天脾气被仇野狐宠得有点大,还不理他了。
陈双念觉得好笑,抱起霸天。
它也不反抗,就睁着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看着陈双念。
软软的,温热,毛茸茸的。
陈双念一瞬间喜欢得不行,说:“怎么这么乖!”
仇野狐咬牙切齿:“在外面装得跟孙子似的,对我倒是又抓又咬。”他瞟了陈双念一眼,“跟某人太像了。”
到了陈双念家。
仇野狐本来以为见着陈双念的爸妈会有点尴尬,毕竟不知道情况的,看起来也算是陈双念带了男生回家,而且还要睡觉,睡一晚上。
谁知道陈双念的爸妈非常热情。
陈双念妈妈招呼着仇野狐吃橘子,然后还挺过意不去地说:“家里就两间卧室,一个主卧,我和念念爸爸住,一个次卧,念念住。实在没有多余的卧室给你睡,只能委屈你将就睡一下沙发了。”
仇野狐几乎是受宠若惊地答应了,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睡沙发挺好的,真的。”
霸天则跟着陈双念到她的卧室里去睡。
结果第二天早上,仇野狐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挤他——霸天用头挤他的脸。
仇野狐把霸天从脸上揪下来。
“不是挺委屈挺硬气的吗?”他把霸天举起来,上下对着脸跟霸天说话。
“喵——”无辜。
仇野狐无奈地亲了一口霸天:“蠢死了。”
陈双念那会儿打开门去上厕所,霸天见着门缝就钻出去了。
陈双念上完厕所出来找霸天,走到客厅,就看到这一幕。
总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笑呵呵掌控全局的仇野狐,在冬天的清晨,露出跟平常完全不一样的笑容,无比宠溺地跟一只小奶猫说话,然后还亲了一口。
这谁顶得住。
高三的寒假只有短短的一周,仇野狐赶着时间要带着霸天去宠物医院洗澡。
陈双念跟着一起去了。
冬天,下着雪。
很冷,街上没什么行人,树上挂着雾凇之类的东西,银装素裹,雪花还在慢悠悠地往下落,整个世界都缓慢温柔起来。
仇野狐把洗好澡的霸天装在自己羽绒服里,霸天从胸口露出一个圆圆的头。
他们路过一家书店。
书店外面有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串陈双念看不懂的话。
ic.
她想起来仇野狐曾经跟她吹牛,说他会八国语言。
她当然只当这是仇野狐一贯的骚操作,没当真,所以这时候故意问他:“来,会八国语言的人,这牌子上的文字,在你的射程范围之内吗?”
仇野狐看了一眼牌子。
顿了一秒。
然后,他突然看向她,眼睛里好像闪着光,又像冬天街道上的灯光汇成河全流进他的眼睛里。
“在。”
仇野狐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这十分稀奇,所以陈双念更加确定,仇野狐压根儿不知道牌子上写着什么。
“是吗?”陈双念挑眉,嘴角含着笑,“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仇野狐读了一下,很好听。
声音有磁性,低沉,一样带着懒洋洋的调子,但是又透着一股能够被轻易察觉到的真心和认真。
陈双念莫名其妙觉得有些紧张。
因为仇野狐念着牌子上的字时,是看着她的眼睛念的。
她不太自在地用手揪着衣角。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啊?”
仇野狐顿了一下,想开口,又看到陈双念捏着衣角的手。
他垂下眼皮,抿抿嘴唇,笑了笑,依旧美丽得让人忘记性别。
“这句话的意思是,”仇野狐把陈双念背后大大的羽绒服帽子掀起来,盖在陈双念头上,压了压,“欢迎光临请慢走。”
陈双念在大大的帽子底下,眼前一片黑,只有低头时才能看到路上被踩结实的雪,还有她和仇野狐的鞋尖。
她松了一口气。
又隐约有点失望。
陈双念笑了笑,把帽子从头上摘掉,蹦起来打仇野狐:“神经病啊,一句欢迎光临请慢走,说得这么深情款款!”
仇野狐又笑,飞扬的眼角像一只流光溢彩的蝴蝶,在灯光下面飘着似快要飞跃。
他没躲陈双念的打,笑着看她。
莫名其妙就不好意思了,陈双念咳了咳,转移话题:“好冷啊。”
“对面有燕麦茶,想喝吗?”仇野狐问陈双念。
陈双念点头。
仇野狐就去街对面给她买热乎乎的燕麦茶。
陈双念还站在书店门口,看着那块她看不懂的牌子,若有所思。
这时候,书店老板走出来了。
老板斜斜地靠在门框上,把鼻尖上的复古金色锁链眼镜取下来,细细的链子微微发着光。
“刚才那个人骗你了,牌子上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欢迎光临请慢走。”
陈双念心里咯噔一下。
就像被一根绳子拴着,然后又吊起来似的。
她说不清楚是迟疑还是期待,总之很缓慢地问了一句:“那,是什么意思?”
书店老板还是笑呵呵的:“德语的‘我爱上你了’。”
仇野狐既然说那句话的意思是“欢迎光临请慢走”,那么陈双念就也当作是那个意思。
事实上,非要她选择的话,她要学习,要高考,要考上岳鹿大学。
“你大学打算读哪个?”陈双念问仇野狐。
“你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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