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陈双念欲言又止,“可是我想读岳鹿大学。”
“想去就去。”仇野狐还鼓励陈双念呢,“我觉得你问题不大。”
“废话。”陈双念合上书,转头看着仇野狐,“我知道那天书店门口那句话的意思。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在岳鹿大学等你。”
仇野狐深深地看着陈双念。
半天没说话。
陈双念有些紧张地捏住了课桌角。
刚下课,教室里隐隐约约传着“嗡嗡嗡”的声儿。
窗外从高一看到现在的梧桐依旧茂盛。
冬日的天空雾蒙蒙的,像一大片毛玻璃。
陈双念悄悄咽了一下口水,她真的不太确定,仇野狐到底会不会为了她学习。
“学习好累啊。”
仇野狐趴到桌子上,叹一口气。
陈双念心沉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找话安慰自己,就听见仇野狐紧接着说:“谁能想到最后我居然还是没躲过这么累的事儿呢?”
陈双念笑了。
她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开心得不行。
“没事!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陈双念大声说。
就这样,仇野狐踏上了认真学习的路。
仇野狐本来觉得靠自己的智商,怎么都可以在接下来的二诊考试里轻轻松松考到年级前一百,事实证明,仇野狐果然还是睡觉睡多了在做梦。
他从初中开始就没咋学习了,落下的功课岂止一点半点。
小说里那种奇迹,生活中并不常见,就算仇野狐自诩聪明绝世,但是碰上扎实的知识,还是只能一点一点啃。
二诊考试,仇野狐的名次不出意料地还是徘徊在年级后半部分。
陈双念怕打击到仇野狐,一个劲儿地安慰他。
结果,仇野狐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年级大佬。很稳,很冷静。他说:“还行,我还没学到这次考的内容。”
他自己买了套初中的卷子做,按照自己的学习步伐稳步前进。
很神奇。
陈双念见他在背英语单词,不可思议地问:“会八国语言,结果不会英语是吗?那请问你那八国是哪八国?尼尔曼巴伐利亚克拉巴马威尔逊是吗?”
仇野狐手一顿。
“我人生修养要打破了啊。”他笑眯眯地看着陈双念。
可能是陈双念长期以来睡眠比较少,而且吃东西是饱一顿饿一顿的,不太注意,现在高三学习压力一上来,她的生理期就一直都不太规律。
正在上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她突然就觉得下身一热,一种不好的预感传来。
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生理期不规律的毛病,所以她一直随身带着卫生巾,结果刚好昨,现在里没备卫生巾。
陈双念万念俱灰。
仇野狐见她突然僵直身子,问:“怎么了?”
陈双念没有回答他,而是先让他把于秋给叫来。
仇野狐不明所以地去把于秋叫去陈双念身边,想着两人可能要说些什么事儿,所以他自觉地避开了。
陈双念问于秋:“江湖救急!有没有卫生巾?”
于秋摇摇头:“我的姨妈期刚过,没有带卫生巾。我去寝室给你拿一张吧。”
陈双念连忙点头:“谢谢!”
结果,于秋刚走出教室,就被仇野狐给拦住了。
他问于秋:“干吗去?”
于秋反问他:“你确定要听?”
仇野狐愣了一下,想了想,确认了一遍:“是关于陈双念的吗?”
于秋点头:“是。”
“关于她的,”仇野狐说,“那我要听。”
于秋说:“她姨妈来了,我去寝室给她拿卫生巾。”
仇野狐沉默了。
他舔了舔嘴唇,有点害臊。
女生公寓和高三教学楼相当于校园的两个对角,仇野狐在门口往教室内望了望,陈双念还僵直着身子坐在座位上。
她一动也不敢动,莫名看着就有一点点可怜。
算了!
仇野狐问于秋:“你800米跑了多少分钟?”
于秋不知道仇野狐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5分钟。”
“那怎么来得及,她不得在座位上钉死呀。”仇野狐喃喃自语了一句。
然后,他咬咬牙,对于秋说:“你别去了,我去吧。”
于秋知道仇野狐长跑挺厉害,陈双念的长跑就是仇野狐给教的。
她愣愣地点头:“那,敢情好。”
于秋都回教室了,还在恍神儿,堂堂年级大佬居然为了同桌买卫生巾。
陈双念接过仇野狐递来的卫生巾时,心里慌乱如杂草,但是面上十分镇定,摆出上生理课的架势,客客气气地道谢:“谢谢你。”
仇野狐也觉得有些别扭,但是面上也一副十分镇定的样子,规规矩矩地点头:“不客气。”
于秋给陈双念接了一杯热水过来,迎面儿入耳的就是两人这客客气气、生疏有礼貌的对话。
乐了。
于秋说:“你俩在这儿演什么戏呢?”
于秋又把热水袋的盖儿拧紧,递给陈双念,让她一会儿捂在肚子上。
仇野狐见陈双念一直没动弹,挺奇怪地看着陈双念,问她:“唔……你不是都有那个了吗?怎么还不去厕所?”
陈双念愣了一下,知道他说的“那个”指的是卫生巾。
但是……
哎呀,这糟糕的话题。
“我觉得……”陈双念迟疑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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