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等萧越将所求之事说出口来,许惜颜便打急切打断了他。
因为聪慧如她,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萧越却笑着摆手,“表妹不要觉得过意不去,虽说一家养女百家求,但好男儿又岂会无人注意?当年我曾错失过,从此便悟出个道理。人生世事无常,前一刻就算好好开在自家枝头的花,也可能下一刻就被大风吹落,鸟雀衔去。
表妹别怨我唐突,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小女向表妹的长子求亲。
若表妹愿意从此庇护我那傻丫头的后半生,她长这么大,我实在也没如何教养过她,全是她母亲操心。这大概也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我便是折了余生所有福寿,都心甘情愿。”
“表哥言重!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好吧,萧越妥协了,不敢再说,只眼巴巴的问,“那表妹,是答应了么?”
许惜颜责备的看他一眼,却命人取出另一只锦盒。
“虽然表哥行事荒唐,我和侯爷已择定吉日要上门提亲的。但我们表兄妹,好歹心有灵犀了一回。”
她准备送到端王府提亲之物,也正是尉迟钊童年时戴过的金锁片,一样刻着生辰八字。
这就是最大的诚意。
不仅送孩子的贴身之物,还连生辰八字一并告知,就是表示连八字都不用合了,直接看黄历挑吉日办喜事就好。
萧越看得心中一烫,几乎要落下泪来。
这金锁片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否则不会拿得这么爽快。
而以许惜颜尉迟圭如今这般位高权重,却肯让嫡长子与他这样一个半废的王爷之女结亲,实在算是低就了。
而这还没完,许惜颜又命人取出另一份定亲礼。
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足有香瓜大小,沉甸甸的,看那玉质温润华美,显然十分贵重。
萧越一看也就懂了。
世人以玉为美,一般男方上女方家提亲,赠以美玉,便表示这是一段金玉良缘。也有海枯石烂,永无毁改之意。
而许惜颜特特赠以未经雕琢的璞玉,她的意思是说,将来小两口的人生就似这块璞玉一般,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共同创造。
至于她们做长辈的,只会从旁引导辅助,却不会过多干涉,将所有的决定权交给他们自己。
而他们要过怎样的人生,也最终只能由他们自己来雕琢完成。
萧越捧着沉甸甸的璞玉时,便感受到了许惜颜这份深切的勉励与期待。
他只能代女儿,向许惜颜深深施了一礼。
“这个礼,表妹你得受着。否则我心不安。”
那许惜颜,只能深深的还了他一礼。
“从此,我家阿钊也要托府上千金照顾了。”
夫妻一体,付出的从来就不只有一方。
与尉迟圭夫妻多年,许惜颜从这段婚姻中,也是收获颇多。
想要维护一段幸福美满的感情,从没有单方面的索取,两个人都需要不断付出。
好比这些年,许惜颜一直跟着尉迟圭东奔西走,在国境边关经历无数风雪。替他开疆拓土,积攒人脉与金钱,让尉迟圭能够心无旁骛的专心公务,为民办事。
而尉迟圭不管再如何忙于公务,没时间陪伴,也给了许惜颜最大的理解与尊重。不管妻子做出任何决定,他从来都是无条件的信任与支持。
这才成就了二人如今越发浓冽的感情,真真是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想分离。
所以许惜颜也会希望,儿子也能拥有这样一份美好的夫妻之情。
是相互照顾,而不是单方面的托付。
身为女方家长,萧越自然愿意。
既然说定,那他就要告辞了。
只是走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表妹,若我当年真的只是那个种田皇子。你和我,会有可能吗?”
许惜颜很为难。
如今的她,是一日比一日觉得,当年决定不顾门第,下嫁给尉迟圭这个野小子,大概是她这一生中最为明智的决定。如今,难道叫她为了安慰人,就得刻意说谎?
她说不出。
萧越道,“你放心,咱们都这把年纪了,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略有些不甘心罢了。毕竟,你一生来,我就认识了你。”
可比某人早多了。
许惜颜沉吟一时,方斟酌着说,“在遇到侯爷之前,表哥那般对我,若说我全然无知,便是个木头人了。但既遇到了侯爷,我便只剩“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心中再难有其他涟漪。见谅。”
萧越苦笑,懂了。
或许,若这世上没有尉迟圭,或者他从来不曾出现过,自己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但尉迟圭出现了。
横空出世,惊艳世人。
从此许惜颜的眼里心里,就只能有他,再看不见旁人。
所以也并不是他的错失,而是他早就没有了机会。
许惜颜诚恳道,“表哥,你也说我们都这把年纪了,没什么放不下的,那我也想真心劝你一句。与其感怀过去,何不怜取眼前人?就象你爱伺弄花木,天地间也有天生天养,顽强茁壮的,但这并不表示它们就不需要人呵护,不需要人照顾吧?
表嫂唯有一女,真若嫁了,你让她一人怎么过?跟你一样,念经打坐还是种地?你才多大,她才多大?四十都不到。若要活到七老八十,还足有小半辈子,那为何不能试着好生相处?让余生晚年,少一些遗憾?而不是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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