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经历过一次莽撞的和嘉,已经学会了成熟和懂事,不管心里再高兴,嘴上仍是道,“好姐儿可是我的表妹,此事须得回去禀告长辈才行。”
那您家长辈呢?到底在哪里?
连宏顺可急坏了。
他着急要娶媳妇,别说王府,哪怕是龙潭虎穴,他都要即刻上门提亲。
今日端王府是全家出动,一起出来上香看画的。
为表心诚,特意起了个大早。
尉迟钊自然起得更早,早早过去候着了。
萧越见他,没有好脸色也不要紧。
老丈人见女婿都这样。
没见他爹金光侯见了外祖许大探花,多少年如一日,都只有挨骂的份?
习惯就好。
尉迟钊只当没看见,送了白秋月母女,还有冯舅母祖孙去隆福寺上了第一柱香。
冯舅母年纪大了更虔诚,想要多跪拜一时,保佑家宅平安。
白秋月正好也想私下劝劝萧越,有病得治,就叫尉迟钊陪着和嘉好姐儿去四处逛逛,看看景色。
年轻人嘛,该给机会也得给个机会,都懂的。
于是尉迟钊就陪着两个女孩参观起隆福寺,从花园侧门转出来时,那儿正好还有条街,卖的全是泥巴做的小和尚,小木鱼,一些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就顺便出来逛逛了。
不想忽地起了阵风,有沙子眯了好姐儿的眼睛。和嘉帮她吹着,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象是和嘉在欺负人,还把好姐儿骂哭了。
正好被赶着要去明山书铺找老爹救命的朱铭恩撞到。
想想自家亲娘和姐姐的画风,朱铭恩觉得全家最心软的还得数他爹,故此也不敢回家,而是来了铺子。
而怕他出事,追着他一路赶回京城的连宏顺,一眼瞧见好姐儿,似乎还是在哭,顿时热血上头,人就糊涂了。
只知道要带着妹子离开,又惦记着朱铭恩,才误打误撞,闯进明山书铺,闹出这一场误会。
如今这边事情说清,那头萧越越却听自家王妃劝自己的话,就觉得不对劲。
什么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什么叫人生就是个不断接受的过程。好的坏的,总得面对?
什么叫有志者,事竞成?只要有信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就算战胜不了,但起码努力过了,也能不留遗憾?
萧越要是当年鬼迷心窍,想争那张龙椅时听到这些,可能还挺感动,觉得自家王妃是怕他负担太重,想给他抒解心情来着。
可他都死心多少年了,王妃突然跑来说些,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是一头雾水,越听越迷糊。
可白秋月见他神色变幻,一脸便秘的表情,却以为自己点破他的心事,却不愿意面对。
最终,白秋月拿帕子捂着嘴角,清咳两声,心想也别这么兜圈子了。干脆,直说了吧。
“王爷,就算是看在女儿份上。咱们回去,就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她总不好直说,你要是死了,咱们女儿就得守孝三年。她虽不介意女儿大一些再嫁,可这也太耽误事了吧?
重点,是破坏心情啊!
才订亲就死了爹,说出去也不吉利啊。
白秋月自以为说得很委婉,可萧越那张脸,却是肉眼可见的扭曲起来。
白秋月愣了,这人怎么回事?
是被道破实情,恼羞成怒了?
“王爷,这讳疾忌医……”
去你的讳疾忌医!
萧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股无名之火瞬间蹿得老高。
亏他还以为自家王妃接收到他的示好,也有心与他亲近。
他刚刚甚至以为白秋月故意打发走孩子们,是为了跟他说几句贴心话来着。否则他能让尉迟钊带女儿去逛么?
原来,却原来全是他一番自作多情。
他家王妃竟是当他身染重病,快要死了!
要说萧越这一生,再如何在宫中卑微求生,到底是位皇子皇孙,天下间除了少有的几个人,基本是没有向人低过头的。
尤其是对于妻妾。
也不止是他,这世上男人大半打出生起,学的就是男尊女卑,夫为天妻为地。
要不是许惜颜将他点醒,他又觉得亏欠白秋月良多,怎么也不会低下这个头,来主动示好。
可如今,如今竟成了一场笑话!
他的各种良苦用心,原来在白秋月心中,竟成了重病将死的其言也善。
这这这,这简直是——
正当他想要发火,却又不知是该对白秋月发火,还是对自己发火时,苏良人带着一个满身风尘,脸上有些烧伤疤痕的年轻人过来了。
既然是全家来烧香,白秋月自然把她也带来了。
相伴多年,也别提那些妻啊妾的,只当是个姐妹闺蜜处着吧。
苏良人心里记挂着早夭的儿子,见冯舅母去给亲人祈福,她也很虔诚的去给儿子念经了。只盼孩子早早投胎转世,去个好人家,平平安安过一生。
不想才做完法事出来,就遇着这年轻人了。
“王妃,是家里人送他来的,说他姓冯,是来寻冯家太太和好姐儿的。”
说着话,冯舅母也过来了,一见年轻人就愣了,“阿兴?你,你怎地来了?”
那年轻人,冯兴见着冯舅母,快步抢上前去,一把抱着她,扑通跪下就哭了,“祖母,你们让我好找啊!”
“当日家中忽地不见了你们,几乎把我们吓死!生怕你们寻了短见,二叔都伤成那样,还非要来寻你们。还说若寻不回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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