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微微笑道:“对不起,小姐你大概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什么日升商会的会长。”
喻宛央抱歉道:“我在医馆遇见过他夫人一次,你们有点像,看来是我认错人了。不知道夫人怎么称呼,来日一定登门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挂心。真是抱歉,我还有些私事,就叫汽车夫把小姐放到前面榆林街可好?那里人多热闹,贼人应该不会再追过来的。”
喻宛央见她不愿意透露身份,也不勉强。又谢过她,在榆林街下了车。甫一见铺天盖地的人声、花灯,这才想起来和宗择走散了。他找不到自己不知道该着急成什么样。但现在与其在街上乱转,不如回家等着他。于是叫了洋车回梁园去了。
女人的车开出了一阵,在一个街口停下。许墨庸自黑暗处走出来上了她的车。他脸色很是难看,但还是恭敬地说:“谢谢夫人。”
女人声音很冷,“不用叫我夫人。”
许墨庸抿了抿唇,不情愿地说:“谢谢姨母。”
女人这才缓和了脸色,声音里几分爱怜,“怎么这么不小心?”
“下次我会注意的。”
“那个女孩子是?”
许墨庸冷冷地打断她,“姨母,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的。”
女人的脸色微变,仿佛魔怔了一样重复了一句,“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对,你说的对啊。”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半晌才缓过神。“你是个明白人,傻事少做。大先生要是知道了,对谁都没好处。”
许墨庸把脸转向车窗外,语带嘲意:“姨母不用这样激我,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您放宽心好了。”
喻宛央回到家的时候宗择还没回来。她走到彩玉的房外,轻轻推开门。门一开,彩玉的声音便从床上传来,“小姐,是你吗?”
“你还没睡吗?”喻宛央打开壁灯,便说边走到她身边。只见彩玉裹在被子里,只露了头在外头,双颊通红,头发也是乱的。
“睡了一觉,这会儿醒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给你倒点水吧?”说完,喻宛央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小姐了。”
“跟我客气什么呀,多喝水,快点好起来呀。”她轻轻抚了抚彩玉的额头,汗涔涔的。“还有点烫,好好休息。”她站起身来。突然“呀”了一声。
彩玉一惊,“怎么了,小姐?”
她躬身下去,“没事,不小心把你的鞋子踢到床底下去了。我得拿出来,不然晚上你起夜找不到鞋。”
“不碍事的,小姐。”彩玉道。
“没事,已经找到了。”喻宛央摆正了鞋子,“那我也去睡觉了,有事情就大声叫我。”
彩玉眼眶泛红,“多谢小姐。”
喻宛央牵了牵唇角,然后退了出去,顺手替她关了灯。她手里攥着刚才从彩玉鞋子底抠下来的泥巴。她走回工作室,把泥巴放到白纸上,慢慢拨开。
泥里裹着半片残叶,是女贞。她刚才经过那个巷子口前就有一株女贞树。刚才和许墨庸在一起的果然是她,难怪她拒绝同曹守鹏一起去看花灯。但为什么会是许墨庸?那两个杀手又是谁派出来的?
她的思绪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还没看清人影已到眼前,宗择脸色难看到极致,“喻宛央你跑到哪里去了?”
看到她的那瞬间,他高高悬着的心才落了回去。他刚才从街头找到结尾,就是没看到她。那一种惊慌失措,简直要发疯了。虽然理智告诉她,她不再是孩子了,不会那么容易走丢,但还是克制不住那些可怕的念头一个又一个的跳出来。
“刚才我看到一个人,就跟过去看,谁知道一转身就不见你了。我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所以就先回来了。”她抱歉地笑道。不想被他看到红肿的手,她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身后。又懊悔刚才应该先洗澡换衣,这会儿样子大概比较难看。
宗择看她形容很是狼狈,可不是走散了那么简单的事情,声音情不自禁地冷了一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没有啊。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我丢了呀?”她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怕是他要起疑心了,忙借口先去洗澡换衣。谁知道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正是被踢中的那只,她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宗择一看她的手,脸色沉了下来,“还说没事,手是怎么伤到的?”
她讨好地说:“我是怕你担心嘛。这样好不好,你先让我去洗个澡,回来告诉你,嗯?”她娇甜的声音,叫他根本说不出“不”字。
右手很疼,右肩也撞得乌青。她勉强洗了个澡,提不起手臂去吹头发,胡乱擦了擦,便跑过去打开门叫他进来。她洗澡的时候,他便靠在走廊的墙上等他。见门开了,她头发凌乱,发尾还滴着水,“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就出来,仔细受了风。”
她笑嘻嘻地往他面前一凑,“怕你等得着急呀!”
他决定忽略她讨好的笑意,走进去拿了毛巾,故意把她整个脑袋都裹进毛巾里。虽然心中恼她乱跑,但手下却仍旧轻柔。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了他的低气压。她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没抓住他的手。
“你生气啦?”
他不说话。
“我有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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