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无法分辨,身子也又开始有些发抖,外面的人似乎越发近了,她咬着唇,低声试探着,非常难以启齿地道:“……你不是,不讨厌她,觉得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要不,你假装,从一下公主?”
以陆无忧的忽悠手段,应该不难应付那位韶安公主。
公主看起来只要陆无忧演得足够卖力,便会听话,说不定直接把解药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这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建议,听起来仍然有点缺德。
陆无忧这时的声音仿佛恢复了一点往日的味道,他侧过身来,飞快道:“那我觉得二皇子人也不错,贺兰小姐为何不考虑一下,从了他之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至少你不用再自己修屋顶了,还有……嗯,锦衣华服,珠翠满头。”
贺兰瓷:“……!”
是她想修的吗!还不是生活所迫!
一瞬间,贺兰瓷甚至忘了自己和对方现在的处境,脱口而出道:“……你再说我们就只能两败俱伤了!”
然而此刻,外面的人听声音像是已经到了殿外。
陆无忧微垂着眼睛,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贺兰瓷一怔,外面的声响让她有些慌乱地按着墙面,拼命眨动双眸,说到底刚才都是强撑,她的大脑现在似乎已经不太能反应过来陆无忧到底要做什么,也理不出清晰的思绪,只是觉得害怕——很怕被二皇子抓到,落入无法想象的境地。
陆无忧压低声音道:“……你到底想不想被二皇子抓到?”
贺兰瓷下意识地用力摇头。
“那就……”陆无忧短促道,“得罪了。”
说完,他的手无比迅疾地从她腰间穿过,揽过腰肢,随后,贺兰瓷只觉得身体骤然一轻,竟被他揽着轻轻巧巧地跃到了房梁上,陆无忧的动作极稳,极静,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来。
猛然腾空,无处着落,贺兰瓷心头一慌,手臂本能地环住了陆无忧的脖子。
还没在房梁坐定,便听见陆无忧闭眸忍耐道:“……松手,掉不下去的。”
一滴热汗顺着他的脸颊,下滑至颌,紧接着,滴入她的衣襟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滚烫得有些灼人。
贺兰瓷闻声连忙松手,可脸已经熟了个彻底。
几乎同时,这处偏僻殿宇的门口已被人推开。
“你们进来看看,四处搜搜,特别是床帐、床底和柜子里,搜仔细了,千万别漏下哪里,听到没有。”
“知道了!”
殿外进来三四个提着灯的人,点亮了殿中的灯盏,立刻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这过程中,每一瞬都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贺兰瓷这辈子也没有和一个男子贴得这么近过,房梁与屋顶间位置有限,陆无忧伸着长腿,侧坐在房梁上,而她差不多是躺靠着蜷缩在陆无忧的怀里,能感受到背后的身躯是何等的火烫——她的腿就架在陆无忧的腿上,后腰紧贴着他的腹部,颈脖几乎完整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陆无忧一动不动,可他灼热的鼻息却萦绕在贺兰瓷的颈侧,带了一点极浅的酒气,随后飘过来的是一丝淡淡的甜味,像冷寂空旷的寒潭里静静绽放的睡莲香气,明明该是清淡的气息,可此刻可贺兰瓷感受到的,却分外炙热浓烈。
撩拨人心,让人熏熏欲醉。
热意还在身体里流窜,她的后颈被陆无忧的鼻息弄得不住颤动,连自己的呼吸也愈加急促了起来,身体里原本还有的力气被一分分抽走,只剩下一种陌生的yù_wàng。
她被烫得太难受了,身上不知觉已香汗淋漓,贺兰瓷咬着唇压抑住唇齿间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轻微地拧了一下身子。
迅速地被陆无忧抓住了胳膊。
“别动。”
他声音喑哑低沉得近乎破碎。
贺兰瓷已经有些失去自主意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地想要触碰对方的念头——明明陆无忧也很热,她靠上去只能更热,但就是想要这么做。
于是,她的手轻轻贴上了陆无忧的手背。
肌肤交触的瞬间,一丝酥麻的电流在两人的手指间流窜。
陆无忧闪电般抽回了手,他似乎也意识到什么,动手翻出了一颗淡青色的药丸,递了过来,示意她吞下。
贺兰瓷大脑知道他的意思,身体却不受控制地低下了头,将药丸卷进嘴里的同时,柔软的唇瓣和湿润的舌尖从陆无忧的手指上,舔舐而过。
身后的躯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仿佛差点就要掉下去。
贺兰瓷连忙扶住他的胳膊,陆无忧一手撑着房梁,一手按着她的腰,总算稳住,但听他的呼吸又比方才沉重许多。
吞下药丸,贺兰瓷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
可这理智有,反倒不如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贺兰瓷顿时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和微妙的抱歉,然而身体的敏感度丝毫没有降低,就连陆无忧紧紧箍着她腰部的手,都分外分明。
甚至她还能感觉到陆无忧腹部处……
贺兰瓷脸顿时烧得更加厉害了。
唯一庆幸的是,下面的人翻箱倒柜发出的声响掩盖了上面两人的响动,他们丝毫没有察觉,此刻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顶上。
下面的人找了一会,终于发现确实没有,于是对外面回禀道:“都找过了,不在这里面。”
“行,出来吧,去别的地方搜搜。”
里面的人吹灭了灯盏,陆陆续续都往外走,不一时,这偏僻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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