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付景年最后站到尉迟雄面前时,尉迟雄周围已经空无一人,尉迟雄犹如见鬼般看着付景年,迟疑半天,轻声开口:“已入金刚?”
付景年笑着摇摇头,道:“还没那么大出息,半步金刚罢了。”话音刚落,付景年一刀斩下这名折冲都尉的人头。
当刀光闪过时,尉迟雄仿佛看到了十九年前的自己,那时自已正值双十年华,只是一名伍长,还没做到折冲都尉的位置,自己年少得意,当大秦铁蹄轰碎皇城大门时,自己是第一个策马进去进行屠杀的,不管男女老少,老弱妇儒。乱杀一通在说,那是何等的煞气威风。
隐隐约约间,尉迟雄似乎记得南楚皇殿门口种植着几棵木叶参天的梧桐树,当一阵微风吹过,那几颗参天的梧桐树会发出“沙沙”的声响,落下一地绯红的木叶,好不心旷神怡。
模糊中,尉迟雄似乎看见榕树下有个刚出生的婴儿,婴儿没如其他同龄人那般爱哭泣,就算有森冷的箭矢从他耳边疾驰而过,他也没有发出过丝毫声响。
渐渐的,这名怪异的婴儿与眼前这张俊俏的不像样子的脸吻合在了一起。
尉迟雄本想在说些什么,一刀却已割喉。
“咕咙咕咙”鲜血喷涌而出,无头尸体轰然倒下,扬起一地尘埃。
付景年收刀而立,粗布制成的白袍沾染着点点红梅,突然胸口一阵起伏,咳出一口鲜血。
付景年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朗声笑道:“六哥,回家了。”
说完翻身上马,趴在那匹病唠子马上,就此昏睡过去。
原名妄天的猥琐老头一口饮尽杯中的杏花酒,摇头晃尾的道:“回家喽回家喽”
一直眨着大眼睛看戏的黄脸丫头自觉的牵起病唠子马的缰绳,一边走一边嘀咕:“唉,该死的大秦铁骑,把我买的胭脂粉都给毁了。”一脸丧气样。
“前辈,景年用的这一刀可是……亡天?”付虎儿也是一步跟上,走到猥琐老头的身前,作揖低首的轻声道。
猥琐老头只是笑笑,不说话。
………
十九年前,南楚有人,一步登圣,那曰,天地雷鸣化为绝响。
“我有一刀,可亡天。”——南楚,妄天。
.................
付景年在祖城还没来得及欣赏祖城的繁华,复又出祖城,一行人南下南蛮,自从身边多了个付虎儿,无论走到哪,都会引起他人注意,着实是他那体型不得不让人做到无法忽视。
这回家的一路上,走的并不太平,付景年已经不知道杀退了几波“妖魔鬼怪”,许是没有眼力想要抢劫他们的山贼,许是自视甚高却着实脑残的世家子弟,许是奉命围剿他们大秦铁骑,无一不足。
付景年曾多次置身险境,却又每次化险为夷,记得有一次,付景年独自一人被五百铁骑团团围住,斩杀两百余骑以后,全身乏力,真气枯竭,十把大枪重重的压在身上,膝盖已经狠狠的跪了下去,若不是凭着一股狠劲,劈开一条生路,或许付景年就要身死当场。
一月后,应付虎儿的要求,付景年来到了苏州。
苏州是个烟火城市,它不同于祖城那般弥漫着沉重的威严,苏州是活泼带有胭脂气的,空气里似乎都带着令人心猿意马的味道。
对于猥琐老头来说,这里就是仙境,无数臀尖脸蛋俏的大媳妇小娘子穿梭于大街小巷当中,往你旁边走过,都会带着一阵香风。
天色已黑,可苏州城内依旧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无数才子佳人提着小灯笼相拥在一起赏月,每到月光最姣洁的时候,才子们都会吟上那么一两首诗,送予怀中的暖人儿,引得这些小娘子大媳妇眼里异彩连连。
一进城付虎儿就跟付景年等人定好客栈,约好时间后就匆匆离开,说要去找个多年的故人,随之黄脸丫头也一个人欢天喜地的买胭脂粉去了。
而付景年和猥琐老头穿梭在各个花街柳巷当中,对往自己身边走过的姑娘们品头论足。
“老头,看这个看这个,下巴真够尖的。绝对有六分。”
“说你小子嫩你还别不信,看女人呀得看屁股够不够浑圆,胸翘不翘,别整天看些有的没的,哎嘿,看这个,娘皮子屁股真够浑圆的,娶回去一定好生娃。哎呀,看这个,胸真翘,手感一定不错。八分。”老家伙眯着眼,目光不断在人群中扫视,搓着双手,也不管其他人投来厌恶鄙夷的目光。
天色逐渐如墨,月儿被乌云雪藏,付景年俩人随意坐到街旁的夜宵摊。
“小二,上两坛大好的青酒。”
“得嘞,客官稍等。”店小二把抹布打在自己右上。
不过多久,俩人就喝得醉意盎然。“小子,知道嘛,想我妄天一生,不敬天地,不敬鬼神,只信我自己,天若弃我,我便成魔。”老头提起酒坛子,仰首饮尽。豪声道:“小二,再来一坛。”
“谁言命数?自当随我!何必与天夺。
谁鸣断琴,自当是我!吟一局萧索。
谁敢遥指,苍天有过。莫不是我?
我恨仙神何负我,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我寻天道天却欺我,亡天怎为错?”
老头声音哽咽,也不去管付景年,只是自己一杯复一杯的饮酒下肚。“我妄天一生,成于江湖,亦毁于江湖,相濡以沫于江湖,也相忘于江湖,纠结已深深不可解,此种心境,他人怎能体会?!!!他人怎能会?!!萱萱,今世我妄天不负江湖,不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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