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先生,就照这个方子吗?”她不放心,疑惑地问了一句。
常先生将笔一掷,说道:“信就用,不信便罢,你按我的方子服了药,半年后这臆症若还是不好,你来砸我医圣的招牌。你不服药,我也不会退你诊金的。”
行晔听他句句离不开那五千两诊金,就笑了,很郑重地将方子折好,收进怀里,然后说道:“我这毛病算不得什么,有了医圣的方子,就更加不是问题了。只是刚刚常先生提到我夫人面有寒色,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先生给她瞧一瞧?”
常先生没看缪凤舞,也没说话,倒是他身后的青儿开了口:“拿一份诊金看两个人的病?公子可真会算计。公子给少夫人出了诊金,我师父自然能把她的毛病瞧仔细了。”
缪凤舞这一会儿可真有点儿生气了,一别脸说道:“我好好的,瞧什么病?咱们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经得起这样左敲一笔右敲一笔吗?”
常先生笑了:“我徒儿开玩笑呢,夫人怎么还当真了。夫人的诊金免了,你把手伸出来,让我把一把脉。”
缪凤舞犹豫了一下,随即心想:反正已经出了五千两银子,想必这是天下最贵的的出诊费了,只看一个人岂不可惜?不如就让他把一把脉,看看他能说什么子丑寅卯来。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将手腕搭在了脉枕上,看着常先生:“那就有劳先生了。”
常先生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伸手掐脉。过了一会儿,他松了手,问缪凤舞:“夫人的月事很不准时,对吗?”
缪凤舞尴尬地脸一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夫人早晨起床的时候,是不是手脚冰凉?”
“最近是这样的,我以为冬天屋子里冷……”
“夫人这样的家世,屋子里能冷到哪里去?夫人生气的时候,会不会心悸手抖?”
“会……不过先生问这些,好多女子都会有的症状,还不至于象先生刚才说得那么严重吧?”缪凤舞觉得这位医圣给她看病的时候,没有给行晔看病时那么神奇。他说的这些,宫里的御医就能瞧出来。
常先生也不介意她的怀疑,继续问道:“夫人最近有没有吃过枣羹之类的东西?”
这个倒不需要仔细想,身为女人,补中益气、养血安神,饮食之中经常会用到红枣的,枣茶,枣羹,枣糕,冬天的时候,含香经常会弄这些个东西,给缪凤舞当茶饮点心。
“有,经常用到。”缪凤舞很肯定地答。
“最近夫人有没有感觉到,吃了大红枣一类的食物,有胃酸呕吐的症状?”
缪凤舞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好像这几天喝枣茶的时候,她都会有胃里不舒适的状况。她只道是自己这一阵子太操劳了,身体不好了,昨儿查出有孕,她又当自己是害喜。
听常先生的语气,莫不是真有毛病了?
“有。”她肯定地答道。
“那个……胃酸呕吐,难道不是害喜吗?”行晔听到这里,也有些担心,跟着问了一句。
常先生垂目静默,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鄙人虽不是看相算命的,但是从公子爷与少夫人这气度作派,也瞧得出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少夫人有孕在身,想必公子爷一家都大喜过望。可是如若少夫人今儿不来我这里,几个月后,少夫人的这一胎麟子必是保不住的。”
“为什么?”行晔和缪凤舞都吓了一跳,同时开口问。就连站在行晔身后的茂春,也急得往前凑了一步。
常先生皱紧了眉头,抿紧嘴唇,好一会儿没有答话。行晔看出他似有所为难,便开口说道:“常先生有话只管说,若是有什么秘密之事,我们夫妇二人和这位家奴,保证不会给先生泄露一个字出去。”
常先生摇了摇头,起身进了内室。不一会儿,他抱着一个小药匣子走了出来,重新坐回桌边,将匣子打开。行晔和缪凤舞看过去,只见那匣子里整齐地摆着六个大大的蜡丸子。
常先生没有把药匣子马上给行晔,而是先说道:“治病救命,是行医之人的本性。少夫人这病,我今儿完全可以不提,但是我身为一个医者,又忝据了一个医圣的名号,终究是不忍心隐瞒病情不说。公子爷与少夫人若信得过我,就把这几个药丸带回去,每个月月初那一天服一颗,半年之后,腹中胎儿便可保住。至于二位所问的病因,抱歉,老朽有苦衷,一个字也不能透露。”
行晔和缪凤舞从常先生的言语之中,似乎品出一些诡秘的阴谋味道来。可是他一个远在昂州城外的老大夫,又怎么可能与宫里的人有关联呢?如若真的有,他今天就该装作查不出缪凤舞的病情,随便开一些安胎的方子就算。可是他偏偏指出缪凤舞身有异症,还给了药,就是不肯道明病因。
缪凤舞感到不安,下意识地抓着行晔的手。行晔握住她,转头对常先生说道:“先生慈悲心怀,肯给药保胎,我夫妻二人便感激不尽。至于病因……先生既说有苦衷,我们也不好强求,说不定回家后,我们自己慢慢能找出原因来……”
常先生见行晔不逼问他了,便放心地将药匣子一合,推到行晔面前:“公子爷有襟怀,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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