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纱帘,在凌子筠脸上映出细细花纹,他迷蒙地睁眼,发觉手脚都酸软无力,抿嘴放空片刻,不知昨夜的一切是梦是真。日日如新,人总会觉得昨一日的自己不知所谓,他定定地看着靠在自己身侧看手机的齐谨逸,突然伸手打了他一下,懊恼地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齐谨逸被他打得一懵,看见他微红的耳根,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又用完就翻脸不认人?”
“……谁用谁啊。”凌子筠依旧趴着,往他旁边挪了一点,搂住了他的腰。昨夜第二场一直被齐谨逸逼着叫出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哑,喉咙也不太舒服,看也不看地又伸手打了齐谨逸一下。
齐谨逸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手腕,把另一只手上端着的温水放进他手中,揉眼睛扮哭腔,“一起来就家暴,我要打电话给保护协会。”
卷着被子坐起身,凌子筠小口抿着水润喉,翘着嘴角翻了个白眼给他,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顺势把他搂进怀里,齐谨逸把他手里的空杯放回床头,吻了吻他的前额,“再多休息一下,还很早。”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清晨时分的床上清醒相拥,凌子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靠好。丝质的床品又滑又凉,齐谨逸的体温却很暖,有被纱帘滤过的日光洒进房内,照得空气中漂浮的纤尘像是细雪。
他没有闭眼,就这样看着房内的场景,觉得平平无奇,又觉得十分值得记忆。他不知道在这种温情的清晨时分该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便伸手点了点齐谨逸耳骨上的那枚钻钉,像在按铃,“你跟别人谈恋爱的时候,这种时候都会做些什么,亲吻拥抱做`爱聊天吵架冷战翻看对方手机?”
“讲什么别人,”齐谨逸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现在是我在跟你谈恋爱,你想跟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他肯定地说出“跟你谈恋爱”,凌子筠笑起来,脸颊蹭过他的掌心,“想翻你手机都可以?”
齐谨逸在英国待了十年都没跟英国人学到注重个人隐私,大方地把手机递给他,反而把凌子筠吓到,猛力推开他的手,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们又不是结婚三十年的老夫老妻!”
被他逗笑,齐谨逸亲亲他好看的眼睛,“结婚三十年的老夫老妻才不一定给看。”
又发觉话里有瑕疵,即刻举手保证,“但我们三十年时,我也会给你看。”
终于见识到他能有多能说,没在一起时就整日甜言蜜语,现在更是情话大甩卖,凌子筠凑近去亲他的嘴角,开始担心自己会蛀牙。
被两人推来阻去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讯息进来,齐谨逸低头看了一眼,问凌子筠:“房子在装修,要看看怎么调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提点意见,还是你待在家里,休养一下`身体?”
凌子筠觉得被他压还要被他小看,撇撇嘴,不肯示弱地忍住身上的不适,跳下床去浴室洗漱,把水喉调到最大,一阵哗哗乱响。
齐谨逸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孩起床时的样子,笑他原来这样跳脱,走过去啄了啄他沾着薄荷泡沫的唇,“好啦,知道你生龙活虎——”
凌子筠擦干脸上的水珠,扭头去换衣服,“去看房子,反正也没事。”
猜也知道是这样的回答,齐谨逸笑着按了两下手机,过去抓他的手。
“做什么?”凌子筠单手系着纽扣,看他拉着自己的手指录入指纹,“不用啦,好麻烦,我又不是什么恶老婆。”
知他总爱吃飞醋,从曼玲阿嫂吃到宾利林睿仪,齐谨逸暗笑他扮大度,捏住他葱白的指尖,录完拇指又录食指,“怕你不放心嘛,一劳永逸。”
“讲得好像你不会换手机一样。”凌子筠嘴上不客气,却也没把手收回来,嘴角弯弯的。
齐谨逸捞他进怀里,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不会换就可以啦。”
凌子筠笑着掐他的腰,心里想着早晚一定要仔细认真刷牙五分钟,不然真的要被他甜到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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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又回凌宅修整一番。尽管凌子筠极力表现得行动正常,齐谨逸仍鞍前马后地先打点好一切,才放慢脚步扶他上车,被凌子筠揶揄几次像太监总管。
一直有事耽搁三拖四拖,日程改了几次,被放鸽子放到无奈的设计师终于等到了齐谨逸,热泪盈眶地迎上来:“jin,你终于舍得来了——咦,这位是?”
“新主人,叫子筠。”齐谨逸轻轻巧巧地避开他的拥抱,笑着答,又转向凌子筠,介绍道:“他叫陈俊延,我的好朋友,你叫他james就好。”
那声新主人不偏不倚地卡进心坎,打出会心一击,凌子筠第一次见到齐谨逸的朋友,嘴角弯弯,态度很好地跟james打招呼。
james生得一副女相,打扮很艺术,描着淡淡眼线,长长头发束在脑后。他看看齐谨逸又看看凌子筠,眼里的神色意味深长,但收获了齐谨逸一记警告意味的眼刀,便暂时按下八卦的心,领他们进去看房。
房子意外地不算太大,不过两层,统共也就几百来尺,按齐谨逸的喜好布置,已经初具雏形。
“那帮鬼佬,全年都在度假,日日都onvacation,这笔订单下下去,估计明年开春才能送到,”james今天穿得休闲随意,也不过多讲究,大方坐到铺着防尘布的沙发上,“不过也正好留多点时间给你调整方案咯。”
齐谨逸随意应了几句,跟凌子筠一起坐在餐桌,不知从哪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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