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昊的出生是个意外。
赵雪晴和谢东君的婚姻是两家公司利益所需。
在那个生了儿子母亲就能扬眉吐气的年代,他的到来没有给亲妈带来一丝的欣喜。
相反,是一种麻烦,或者说是累赘。
他的亲爸热衷于金钱和女人,她的亲妈沉迷男色和浪漫。
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绝配。
他的名字是爷爷和二叔定的。
一昊,一号。
拔尖儿的意思。
血浓于水在谢一昊身上显得尤为寡淡,于母亲而言,他是个小哭包。
对父亲而言,他是交了差的任务。
严父慈母,于他是存在于字典里的陌生成语。
可笑又可怜。
两岁的时候,谢一昊已经能背些古诗,是个调皮、总惹家里阿姨生气的小捣蛋。
不开心的时候,就一个人抱着手坐着。
不哭不闹,但谁也不理。
他也很少不开心,因为除了爷爷和偶尔从部队回来的二叔,没人会注意他的情绪变化。
谢家的家底不算薄弱。
但树大了,总是容易招风。
三岁这一年,花天酒地的谢东君终于把公司给作没了。
他这个好玩弄女人的亲爸,不仅欠了一屁股债,也被人活活吓死。
债务人一夜间找上门来,家里从来没这么热闹。
一片狼藉之中,满眼陌生的狼一般的人群中。
他下意识地抓住他称之为“妈妈”的腿。
而给他的,是亲妈毫不留情的推开。
他呆呆跌坐在地,忘了哭。
那时他年龄尚幼,不懂得许多大道理,但却知道一样:
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哭,而是拳头。
*
四岁。
公司在二叔的艰难操持下,慢慢开始运转。
军人出身的谢东川雷厉风行,对谁都凶巴巴的。
对他也一样。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经常有人骂他,骂他没爹没妈,骂他是个可怜虫。
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可怜的眼神看他。
他总是攥紧拳头,把人揍翻。
也遇到那些拿他取笑的大人,他揍不过,反倒被人拧着耳朵下重手教训。
美其名曰,和孩子闹着玩。
人小打不过,但他也不哭。
直到有一次还有大人骂他的时候,被二叔发现了,二叔当场发了怒,把人一拳打翻在地。
烧着怒火看他,“谢家的人,是由人欺负的吗?”
*
五岁。
谢家终于喘了口气。
谢东君留下的烂摊子,以谢东川牺牲自己的婚姻有了大的转机。
一次盛大的婚礼过后,谢一昊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她像印象里的母亲一样,爱打扮。
所以,他对二婶没有好感。
任凭那个女人怎么和他交流,他都冷着脸不回答。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次高烧。
白天淋了雨,半夜时分他烧得糊涂,不知道在低喃些什么。
浑身滚烫得像是躺在火炉上。
他渴得难受,迷迷糊糊出来找水喝。
一跟头就从楼梯上翻了下来。
二婶半夜听到动静,起来就看到地上缩成一团的他。
宋如芸连睡衣都没换,抱起他就送医院。
当晚下着大雨,谢东川没日没夜忙公司的事,没在家。
宋如芸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但愣是没让他磕到碰到。
一夜过后,他倒是醒了过来,但宋如芸住了院。
从房门缝隙里,他看到二婶抱着二叔大哭。
病床上,二婶的脚被包成一个大粽子。
二叔在旁安慰。
他跑到医院楼下,摘了一把木槿花上来,放到二婶的床头。
不记得是谁给他说的,哄女人最好的办法是送花。
打那之后,他最听宋如芸的话。
*
十岁。
他跟着二叔去参加晚宴。
身边围着最多的,不是同岁的小姑娘,而是二十以上五十以下、烟视媚行的女人。
十多岁的男孩子,喜欢枪、喜欢赛车、喜欢玩。
他也不例外。
面容姣好的女人笑得像朵虚假的花,想方设法逗他笑。
也绞尽脑汁想让他开口。
别人是坑爹,但他被二叔坑。
宋如芸不能生育,等着爬谢东川的女人排着队的来。
谢东川说,他无所谓,只要能搞定谢一昊,一切都不是事。
所以,他见识过各种各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十岁,别人还在摸鱼抓虾过家家,他已经熬过了一轮又一轮的糖衣炮弹。
*
十三岁。
他成了初中一霸。
原因是他揍了常年骚扰校内女生的混混头,一把抢过混混装x手里的烟,给他来了个离子烫。
然而,他也被学校记了一次大过。
原因是教导主任正面撞见他指尖夹着根烟,烟雾缭绕中根那帮混混谈笑风生。
混混头连续几次被揍得鼻青脸肿,跪地苦饶。
他揪着混混去了城中村的家。
面对卧床的六旬老人,他谎称是混混同学,走前塞了几百块钱在发潮的被褥下。
回校的时候被逮个正着。
教导主任的两撇美髯须活生生被气成毛利小五郎。
说他不思悔改、自甘堕落,又背了个处分。
偏偏没多久,混混又来找他,当着放学回家学生的面,给他鞠躬致谢。
大佬的“美名”从此再也洗不清。
*
十五岁。
长成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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