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尚书迅速抓住胡尚书话中的漏洞,立马跟上,“那虞衡人都来了,你还唧唧歪歪什么呢?”
胡尚书语塞,立即向巩尚书发射死亡光波,半晌才哼哼唧唧道:“你们两个一人一百万两,多了没有!还好意思在陛下面前开口要两百万两,合着你们啥都没干净想着败家了?反正我不同意,就一百万两,多了没有!”
朝廷这都养了多少败家子?再来几个像这两老混蛋的家伙,他这个户部尚书也可以不用干了,到处找金矿都禁不住他们这么败的。
虞衡就是个申请项目资金的工具人,见胡尚书和巩尚书又开始了新一轮骗银子守银子游戏,虞衡脸上不自觉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说起来这个场景,他也有许久没见了,还颇为怀念。
听了胡尚书这话,虞衡还有心思打趣他,“您如今可是愈发大方了,果然是阔气了。”
先前可是减个零再砍一半的砍价套路,和现在比起来,现在的胡尚书都能算得上大方了。
胡尚书吹胡子瞪眼,“谁让他们张嘴就要做那么多事?我虽然没修过堤坝,但按以往工部修筑堤坝的花用来说,一百万两银子,想将各州的主要堤坝重新加固一番,估摸着还会有些紧巴巴。我要真像以前那样就给一点零头,那银子还不如不给,谁知道最后加固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虞衡点头表示理解,豆腐渣工程,什么时候都有。
胡尚书还说了句,“岐州境内不就有一个大湖泊?那边要么不发大水,一发大水,周围百姓必将伤亡惨重。那岐州刺史正事儿不干,就盯着寡妇守节,真是让人不知说他什么才好。”
虞衡重重点头,“那位确实一言难尽。”
被虞衡他们吐槽的岐州刺史,最近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王家是岐州大户,家底颇丰,祖上出过进士,在岐州有些名望。王方氏守节一事,便是王家老夫人,王方氏的婆母,已经八十二岁高龄的老太太向刺史夫人提议的。
刺史夫人被这么一撺掇,颇为心动,便将这事儿说给了岐州刺史听。岐州刺史想着新帝刚即位不久,正是需要政绩的时候,出了节妇,也是本朝的一段佳话,便上了折子为王方氏请赐贞节牌坊。
本以为这事儿已经十拿九稳了,守寡五十年的寡妇,忠贞不二,朝廷的贞节牌坊不就是为了表彰这样的节妇吗?
岐州刺史还在乐呵呵地等昭宁帝的回复呢,甚至觉得自己这次考评还能得个上等的结果,以他的资历,说不准还能被封个虚职啥的。结果,昭宁帝的回复到是到了,上面的内容却和他设想的相差十万八千里。昭宁帝就没打算嘉奖节妇,也不想赐贞节牌坊。
岐州刺史当即就傻了眼,这怎么和设想中的不一样啊?
王老夫人也在信心满满地等着朝中赐下贞节牌坊,为此,不惜拖着佝偻的身子亲自将设在祠堂旁边的小佛堂清扫干净,又让心爱的重孙亲自擦洗祖宗牌位,就等着贞节牌坊到了那一日,大开祠堂庆贺一番。
没错,王家人丁颇为兴旺,王方氏的丈夫乃是王老夫人的长子,如无意外,该是长房继承家业。长子去世,按理来说,也该由王方氏从其他几房中挑个孩子养在自己名下,成为家业的继承人。
奈何王老夫人深恨王方氏命硬,一进门就克死了她儿子,哪里肯让王方氏过舒坦日子。非但不让王方氏抱养个孩子,还百般磋磨对方,又将二房捧了上来,以至于无夫无子的王方氏在这个家过的,连一般的丫鬟都不如。
即便如此,王老夫人还不解气,一边想着家里被赐了贞节牌坊后的风光,一边又对王方氏咬牙切齿,“倒是便宜了那个命硬的贱人,贞节牌坊一赐,她倒风光了!”
她二媳妇是个伶俐的,当即笑道:“娘心慈,谁人不知。大嫂嫁进来这么多年,娘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现在还想办法为她请封节妇,求贞节牌坊,这可是天大的荣耀,谁听了不说娘心善大度?只可惜大哥去得早,没能孝顺娘。”
一提到长子,王老夫人的怒火便被拱了起来,一张刻薄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怨毒,“算命的还说她八字好,她就是个克夫的毒妇!”
“嗨,算命的也没说错,大嫂的八字不好,能进咱们家吗?要不是碰上了娘,她哪能当节妇呢?可见那算命的确实没说错,大嫂这八字,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要福气有什么用?”王老夫人更加怒不可遏,“等那贞节牌坊一下来,咱们王家的威望定然再上一层。到时候,循儿科考,人家听了他是咱们王家人,都要多看两眼。”
“还是娘想得周到。儿媳听说,今年是陛下登基第一年,要开恩科。循儿先前运道不好,吃坏了肚子落榜了。这一回,定然能拿个好名次回来。到时候一路高中进士,到了金銮殿上,陛下一问,循儿提起咱们家的事儿,又是一段缘分了。这可是陛下登基后,第一个赐下的贞节牌坊呢!”
王循正是二儿媳的孙子,大抵是王家所有人的念书头脑都长在他身上了,他于念书一道颇有些天分,二十岁便中了秀才,此后两度参加乡试都名落孙山,这一次也正是想要趁着昭宁帝开恩科之际,一鼓作气考中举人。
这成绩和虞衡自然没法比,放在京城更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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