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妍明显笑不出来了,无所事事假意收拾桌子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东西几乎都是直接往桌上砸的,嫉妒得不轻:“唐其深不像是那种任由家长摆布的男生,现在不过是还没脱离父母的约束,还得靠父母吃饭,以后出了社会,翅膀硬了,要什么女生没有啊。”
徐萧觉得张妍这牛角尖钻得狠了,几个月前王奕彤的事情在当初的同学群里传得沸沸扬扬,当时大家都调侃说,惹唐其深,他压根不屑搭理你,可是惹时洛,唐其深大概能要你的命,王奕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怎么说都是做过一年室友的情分,徐萧平时也一贯烂好人的性子,看不得张妍这么犯蠢,又说:“他们两个还真是自由恋爱谈到一起的,而且是早恋,很早就在一起了,我记得高考刚刚结束那会儿,有人诬赖他女朋友的成绩是走后门得来的,你也知道的,唐其深那种性子的人,平时冷得像个冰窟,自己保送又考了状元,都不怎么原意接受采访,可是第二年为了替女朋友澄清,亲自联系了好几家媒体,还特地放出当初女朋友在集训学校的监控视频,视频里,他可是连女朋友画画赶作业都得寸步不离跟在身边,三餐送饭,陪吃陪画,连铅笔都舍不得女朋友削,全是他代劳,你敢信吗?高考省状元,专门跑去给一个小艺术生削铅笔。”
张妍平时在学生会里被人捧惯了,本就看不上徐萧,对她这不中听的话更是半个好脸色都不给。
沉着张脸给自己补了个精致的妆,挎上前不久才在微|商那买的百来块的低仿香奈儿包包,花枝招展地参加学生会部门聚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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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洛不像唐其深那样能凭借高水准的学术能力被特批免上基础大课。
在学习这条路上,她觉得艺术联考和高考的两次成绩,应该已经拿走了她学习生涯的全部运气,学习的辉煌高光时刻早就过了,进了衡大的她,已经彻彻底底沦落为一条咸鱼,能保证期末不挂科,大抵是身为学神女朋友的最后一丝倔强。
有些时候,由于生活太过惬意放纵,连最后一丝倔强都常常被放弃。
大一专业还没有分流,通读的必修基础大课排得满满当当,好几种修学分的课都是几个年级几个班级凑在一起一块上,教室很大,人多繁杂。
最开始的时候,时洛以为学生这么多,老师根本没时间也没耐心点名,抱着侥幸心理翘了两次课,结果回回被随机点名选中,纪圆圆回来跟她通风报信时,差点没笑过气。
三次点到不在就会取消最后的考试资格,时洛再不爱学习,可从小到大成绩也没差过,挂科多丢人,补考这件事要是让唐其深知道,也不晓得他会怎么处置她,如今最怕的就是他漫不经心地来一句:“嗯,胆子大了,学会挂科了,我替你准备的卷子好好写,错一题,多做一次。”
多做一次的不是题,而是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时洛到后来也不明白这些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可唐其深似乎对于假公济私这件事,是越来越上手了。
为了自己某些地方着想,她也觉不能给他胡乱谋福利的机会。
可那些大课大多和她的专业没有什么关联,老师照本宣科地念,实在无聊,时洛显然是个静不下心的,一堂课上下来如坐针毡。
唐其深也渐渐发现,自家小姑娘懒劲儿犯了,一天比一天更厌学。
说来也不怕人笑,已然十八岁的少女,成年人会做的事情都不知道被唐其深|压|着做了多少次了,居然还会像个乳牙都还没换的小孩子般耍赖不愿意上学。
两人住的楼盘离学校不远,唐其深每天早上开车送她到教学楼下只需要花上十来分钟,因而早晨时间几乎是掐着最晚的时间点,把时洛从床上抱出来,可即便如此,赖床的小姑娘仍旧不愿意醒。
唐其深晨跑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了如今,正常情况下,他会提早一两个小时起床,跑半小时步,冲个澡,再动作利索地给时洛做个早餐。
往往一系列事情忙完,卧室里头的那位小公主依然紧闭着眼沉浸在梦乡,半点要起床上学的意思都没有。
唐其深原以为是晚上时间自己把她做狠了,后来因为担心影响她白天上学,需要早起的工作日前夜,他都表现得很收敛,最多两次就放她睡觉,然而一段时间下来,这种体贴似乎也并没有奏效。
哪怕前一天夜里什么都没做,第二天早上她该赖床还是赖床,该起不来还是叫不起来。
好几回唐其深做好早餐进来,伸手轻捏时洛睡得粉嘟嘟的脸颊,耐着性子在她耳边喊“宝宝起床”,时洛也只是半掀起一边眼皮子,迷迷糊糊睨他一眼,而后自然而然地将双手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掏出来伸向他,圈着男人的脖颈,拉向自己,喃喃声带着睡意,十分朦胧:“陪我再睡一会儿……”
唐其深其实不太能抵抗得住她这个模样,心软得要死,又无奈于她再旷一次课就要挂科,于是柔着声哄到:“先起来,今天早上做了你最喜欢的粥和小菜。”
时洛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的:“困嘛,我太困了,我不想上学……”
唐其深实在忍不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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