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美国的军火定单,胡少帅全权交给褚韶华负责。
褚韶华在准备圣诞前的学期末考试的时候,许次长与陆大公子来到波士顿,一并带来的还有闻知秋的书信礼物。
波士顿冬天的天气要比上海冷些,许次长与陆大公子都是笔挺有型的深色男式羊绒大衣,两人身高腿长的出众人物,后面跟着数位随扈,颇是气派。许次长道,“听说小褚你在波士顿做房产生意,我们就不住酒店了。酒店里人多眼杂,不方便。你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吃住都算你的啊。”
褚韶华笑,“许叔您大驾光临,住处我早就准备好了。”
开中介公司就是有这样好处,房源多。褚韶华问许次长和大公子是住波士顿市里,还是住北安普敦,许次长道,“就在你这房子附近就成。”
褚韶华是个有成算的,在关外军的军火交易达成后,褚韶华就算着,只要关内军阀还有买军火的钱,一定会来美国。她早便准备了好几套房子,提前租下来,每天有佣人打扫,一应用具精致齐全,每来都会烧起壁炉,房子暖和的立刻就可以住人。
当然,这些都是褚韶华交待一声,具体是克拉拉瞧着安排的。
谁说女人才干就不如男人呢?
别看女人多是在家做家事,能把家事料理的清楚漂亮的女性,大都管理才能都不差的。
克拉拉做事便缜密细致,及得上她的男人都不多。
想着中介公司生意渐上正轨,克拉拉手里事务太多,倒不如雇佣一个会计,让克拉拉专门做经理,负责中介公司的事务。
还有,过年可得给克拉拉包个大红包。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当晚给许次长陆大公子接风,褚韶华想二人在船上一个多月,大都吃的西餐,准备的便是中国菜,就是酒也是当初杨将军送的关外名酒烧刀子。
许次长一闻这浓郁酒香便说,“这酒可是有些时候没喝过了。”略一思量,“应该不是小胡送的,小胡是个周全人,送女性礼物也多是衣裳首饰,就是老杨送的。”
“许叔叔你真是神猜。”想到杨将军,褚韶华有些哭笑不得,离开美国时,送她酒倒没啥,军旅中人大概都是豪爽脾气。结果,送酒不算,又问褚韶华要不做他家儿媳妇。
褚韶华给许次长和陆大公子倒酒,许次长一挥手,接过褚韶华手里一斤左右精致小巧的黑瓷酒坛,大马金刀的说,“自己来就是,没这么多规矩。小闻把你的信给我,我给督军看过,督军让我们先过来打个前站,那边儿已是知会了北京的赵总理。”
褚韶华想了想,“杨将军他们出国的事,许叔叔你说来并不吃惊,赵总理想必也是知道的。”
若是往常,褚韶华都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自然随意的说起国内的将军、总理来,这样的大人物,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高高在上。可真正接触过胡少帅,那层神秘面纱一去,陡然发现,这些高高在上的,也不过是些凡人。一样机心深沉,一样手段凌厉,也一样风趣幽默,血肉铸就。
许次长修长的手指放在桌上小巧的两钱半的白瓷酒杯上,“知道虽知道,可没想到关外会买这么大宗军火。”
褚韶华眉尖一动,她可没有在信里提到关外购买军火的数量。那么,许次长定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陆大公子看向褚韶华,“胡大帅志向远大。”
“不用这么委婉,小褚什么不明白,老胡那土匪头子早就眼馋关内地盘儿了。”许次长待褚韶华颇是亲近,与褚韶华道,“别看老胡在关外,他那地界儿着实是个好地方,正经土皇帝,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不似咱们关内,不说别处,光一个上海,多少复杂。外头瞧着光鲜,真正束手束脚。”
“就像你信里说的,此长便是彼消啊。老胡手下那一帮子人,真装备起来,没他们不敢干的。”许次长道,“现在北京要不是有赵总理还压得住,那一伙子土匪得上了天!”
褚韶华听着许次长点评关外军,心中颇是矛盾。这样说来,军阀彼此间的关系,怕是比褚韶华想像中的还要恶劣。那么,真的准备了军火,军阀之间很可能再启战端。
许次长心细如发,见褚韶华面有忧虑就不再说这些事,大家喝酒吃菜,说些上海趣闻。许次长道,“自你来了美国,小闻那里也是公务缠身,不能来美国看你,这回可是托我们给你带了好几箱东西。我看他恨不能把他自己带上。”
褚韶华给许次长和陆大公子布菜,笑道,“我也经常会想起闻先生。这个学期我已经把大三的课程读完,明年应该能回国。”
许次长与陆大公子皆心下诧异,褚韶华都能帮关外军谈军火生意,在波士顿也是顺风顺水,大有名声,在许陆二人心里,褚韶华借此东风还不得多赚上两笔,军火生意可是人人都眼馋的大买卖。
可听褚韶华这意思,明年毕业证一拿就要回国的。褚韶华眼神温柔,轻声,“闻先生等我这些年,我不能再让他等了。”
许次长不禁感慨,“小闻交付一腔深情,你以深情报之,有情有义。”许次长对褚韶华颇是欣赏,虽然褚韶华二嫁,不过,为人很正派,听说老杨的儿子死活追求她,她都没有接受,对闻知秋的心一如从前。可见着实是个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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