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各两句,合为唐代李峤诗作《风》,每句皆指风之意。此谜虽易猜易得,但杨青羽以原诗解谜,也饶有另一番趣味。
三人看罢,朗声一笑。
随即,石佛又出一题,三人纷纷应答,一时难分高下。
水天柏兴起难收,又道:“三位,我数年前觅得一上联,几番思量也没有下联相称,还望几位不吝赐教。”
水天柏少有才名,曾举二甲进士,后因朝廷赐官不就,还焚毁路券,终被朝廷所忤,永不叙用。退而隐居,学问高著。见他也难倒,三人好奇心大起,都愿一试。
随即换上新纸,提笔写道:“烟锁池塘柳。”笔势迅疾,笔法奇俊,字字佳品。
不料,水天柏才刚一顿笔,三人齐齐眉头紧皱。
这上联,看似寻常实则玄机暗藏。
上联五字,暗含金木水火土五行,且意境悠长,再加上一锁字,更是画龙点睛之妙。绝对之对,也无怪以水天柏之才,数年竟没能对出好联。
倏儿半柱香过。石佛见顾、杨二人仍沉吟不止,淡淡浅笑,合掌道:“出家人,只论禅理,不讲诗情,和尚才短,就不献丑了。”
正说话间,顾倾城几步走到桌前,抬笔即写:“壁钓灵海松。”
二人看到,啧啧赞叹。
雁荡山灵岩为天下一绝,而雁荡又有海上名山之说,句中灵海二字由此得来。
绝壁孤松,但凭一“钓”字而独得九分神韵。与上联一比,意境欠二分,豪气却多了三分。
下联同样五行皆备。当算对上了。
这边还在慨叹,杨青羽一步上前,沉笔写道:“镜枕清秋尘。”
同样五行皆备,且以“枕”字为眼,妙处堪与“锁”、“钓”二字颉颃。
镜枕秋尘,也意趣尽显,足与上联相埒。
半盏茶功夫,对出两两绝对,水天柏大感快慰,对杨青羽赞不绝口。
顾倾城也频频颔首,颇为欣赏。
石佛满面微笑看了看杨青羽,转头对顾倾城赞叹:“世所未知,公先知之,还是隐深识人呐!”
顾倾城字隐深,天下以此相呼者不过两三人而已。
杨青羽不明二人言语中意,正当思忖。顾倾城抬眼望了望天,见月已栖梢,道了句:“夜深了,歇吧。”遂与石佛并肩踱步,负手离去。
今日怪事连发,杨青羽一直心有疑虑:二人一来杭州就被邀请,莫非真如单迎风所言,只是水印山庄耳目通达;另则,干戎无故突然离开,其中也必有隐情。
现在翠晚亭下只剩水天柏,杨青羽也方便问以解惑:“前辈是否知道我二人要来杭州才安排单大哥接迎我们?”
水天柏笑了笑,点头道:“三日前皇羽就把你们去了京里的细况告知了我,还说你们一路南下极有可能是上雁荡山。八月十九之期尚有几日,我料想你们该会在杭州逗留,这才让迎风去接你们。”
皇羽?杨青羽心里一个念头闪过:莫非金玉楼身边的黑衣人就是号称‘云中雁’的皇羽?
此人轻功极高,善探听消息,是为金玉楼臂膀之人。
杨青羽也略有吃惊,他与干戎在京里时,金玉楼既已知道张天工要喝的是“玉香坊”的酒,想必他去接扶风剑一事金玉楼也定然已知晓。
二人还在半道,行踪去处又被猜测了全貌,也不明白他与干戎二人的动向,何以引得这般关注。
杨青羽既又问道:“那大胡子怎么...他莫非是在躲着谁?”
水天柏朗声一笑:“都是武林旧事了...”
十年前,干戎如春雷乍现,携“雷影刀”连挑江湖二十余名一流高手,风光霁月,江湖中人便把他与金行主之子金玉楼和阳尊顾长空并为“天下三英”,意为少年英侠。
顾长空此人,自小拜顾倾城为父,在其点拨之下,武功极高,居三人之首。
干戎所习“九转狂刀”本就罕有敌手,再加上“雷影”宝刀,更是如虎添翼,武功居次。
金玉楼虽居于“三英”之末,却已然出乎天下人意料之外。
金家世代为商,所习“金行诀”也是数代几无能者,而金玉楼直如谢家宝树,弱冠之年对此心法另辟蹊径,悟有所得,武功大成,跻身三英之列。
干戎性直,盛名之下一时心高,奔到雁荡山找顾倾城比试。先后去往两次,顾倾城均回避不见,只让门人通传,让其静心习练。
干戎却不依不饶,日日在山门叫嚣。又过数日,顾倾城不堪其扰,也有心点拨,这才现身,答应与之切磋一二,点到即止。
却不料才过五招,顾倾城只守不攻,硬把干戎的雷影刀给夺了去。
干戎震恐无度,自知顾倾城武功卓世,却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刀法在他面前会如此不济。又要过刀来,重新比斗。反复有三,皆是过不了五招即被夺了刀。
如此惨败,以干戎之轻狂,万难经受的住,气得发狂,大吼大叫,乱拳打碎了阶前三根两丈高的石柱,这才甘休。
顾倾城也不动怒,说他心太躁,未得刀法之精要,急功近利,自然破绽尽出,若能静心以修,必有大成。说完便将干戎方才过招之时所用招式一一演示,又传授了诸多习武之秘门,干戎心服口服,携刀而去,自此没了踪迹。
前几日,有鬼谷门下弟子见二人齐现身,顾倾城得知后,便邀二人到此一会。
往事叙完,水天柏又笑叹道:“诚如渡让大师所言,门主识人,如九方皋相马,外察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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