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之后,长安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长安,作为隋唐两朝的国都,用粉饰太平来形容可能是最合适的。
刚刚经历过朝代更迭的中原大地满目疮痍,而百姓们对前阵子的权力更替似乎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这些和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大。
无论是谁做统治者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依旧要缴税、服徭役。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在这诡异的风平浪静之下,一道滔天的波澜即将到达这长安城。
哐啷!
姜云志正在屋里睡着觉呢,房门被人猛力踹开,可怜的木质房门被巨大的力气撞得吱呀作响。
“东西完成了?”李世民冲到了床边,一把把床上的姜云志给抓了起来。
“完成了,昨天就已经完成了,而后工匠们昨天一夜都没有睡觉,勉强赶制出来了一些。”
姜云志轻轻地拍了拍李世民那抓紧自己睡衣的大手,然后慢慢的起身下了床。
“这东西的威力很大,但以目前的数量以及您现在手中的兵力来说想要抵抗突厥的十万大军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您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才是,免得到时候有些过激了。”
穿上了衣服,姜云志一边说着一边带着李世民朝着卧房外走去。
说出来他也算是够本了,在弘义宫的这十几天以来,他睡的一直都是李世民之前的房间。
睡李世民的床,啧啧,这说出去谁敢信?
嗯?怎么好像有些不太对?
没等姜云志的心里回过味儿来,李世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这些都是吗?”李世民指着院子里的三个大箱子问道。
“嗯,都是,这些东西是您的千牛卫亲眼看着工匠们装进去的,昨夜也是他们寸步不离的看管的,如果发生掉包的事情您可不要赖我。”
姜云志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千牛卫校尉。
校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如果有闪失的话也不用赖你,因为到时候你是肯定不会活着的。”李世民的嘴上是一点儿都不留情。
不过姜云志却并没有在意,而是转换了一个话题。
“话说回来,今日已经是二十一日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颉利的大军应该已经到了泾阳,甚至尉迟将军已经和他们打了几个来回了吧?”
说到这里,李世民脸上的表情扭曲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切都如同你所预料的那般,颉利没有在通过弹筝峡之后转入陇州,而是过了径州之后南下岐州,从岐州一路向东进了京畿道。”
“敬德在泾阳正面遇上了颉利的大军,敬德率军死战,歼灭那颉利的先前骑兵一千多人,并且生擒了颉利帐下大将阿史德乌没啜。”
李世民带着几分不甘叙说着事情的经过,而姜云志的脸上则是喜气遍布。
因为事情没有脱离轨迹,这就让他更有信心了。
“如无意外,在先遣部队探清了情况之后颉利的大军也会跟着挺进,届时尉迟将军也是不敌。”
“三日之后,颉利大军将会抵达渭水北岸!”
石破天惊的话被姜云志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而一旁的李世民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些话了。
“希望,你做的这些东西有用,若是无用,事情能像你说的那样平稳度过倒也可以。”
“但是,若是事情出了差错,朕可以保证,你是第一个死的!”
李世民的表情随着语气变得越来越严厉,最后甚至变得有些狰狞。
这个刚刚经历过玄武门厮杀的马上皇帝,此时此刻心中的恨意已经叠加了起来。
他不是以姜云志为发泄目标,但如果像他说的那样事情出了差错的话,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姜云志。
“之前我就曾和秦王……哦不,应该是陛下您说过,您用这个来威胁我根本就没什么用。”
姜云志丝毫没有被恐吓到的意思,而是毫无惧色地说着寻常人不敢说的那些话。
“当日您也看到了,那碗被认为有毒的酒我还不是一饮而尽?”
“说到底,奶奶是我的救命恩人没错,但毕竟不是我的血脉亲人。”
“您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应该知道,当一个人被改变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离谱。”
从李世民还是秦王时期……不,应该说他还是前隋的唐国公之子的时候就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而姜云志却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李世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怕死,说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一切都在按照这个少年说的那样发展,这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或者应该说是心生侥幸。
“如果你的来历如同你说的那般无二的话,那么你应该知道,有时候逼迫一个人用死这招是下下之策,有的是的计策要比这个字更加的有效。”
似乎是在经历过玄武门的事情之后李世民已经习惯了用强硬的方法解决问题,这会儿的他竟然和一个少年针锋相对了起来。
“呵呵,陛下,不是我嘲笑您,那些所谓的招式我知道的要比您多得多,要不要我给您出两招?”
姜云志连带笑意,似乎对死这个字毫无畏惧。
“三日之后,若是那颉利真的如同你说的那般到了渭水北岸,那么你就要跟朕一起到渭水南岸和那颉利对峙。”
“你就祈祷吧。”
似乎是因为没能在姜云志的交锋中占到便宜,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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