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有男人粗暴地低吼,“嚎什么嚎,验一下货而已!”
没多会儿,海云上依然被捆着,从里面被推了出来,一张净透俊美的脸红得番茄一样,看着萧怜几乎快要哭了,“萧怜,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萧怜挑挑眉,“好啊!”
那大汉对一旁候了许久的老鸨道:“验过了,是个干净的。”
老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啪地,一摞银票,砸在桌子上。
“一万两,点好!”
萧怜拿起那一沓银票,在手中甩了甩,“鲛人,还是个没人用过的,就一万两,是不是少了点?”
老鸨道:“也就这个数了,这里是边城,不是皇城,没什么达官贵人肯出大价钱,都是些贩夫走卒,穷酸兵痞,咱们这小倌馆的生意,赚的是血汗钱,一万两,顶天了!”
血汗钱!
海云上跳着要逃走,却被那大汉按着,只能原地蹦跶,“萧怜!你会后悔的!”
萧怜假装听不见,对一旁始终含笑坐着,默默喝茶的胜楚衣道:“一万两,还是有点少啊。”
胜楚衣笑道:“那就路上省着点花。”
萧怜点头,“嗯,如此一来,就不必动用秦大哥的军饷,也不用算到国库的账上,咱们俩路上不但能住的舒服点,还能给银风买点上好的牛肉吃。”
胜楚衣笑眯眯点头,“娘子说的极是!”
海云上疯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qín_shòu!”
萧怜收了钱,对老鸨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们也是个好说话的,只是你们,可能要费些心力调教一番了。”
老鸨一拍胸脯,“这个就不用这位小爷操心了,老娘干什么出身的,就他这幅心性,用不了七日,保管妥妥的一朵娇滴滴的小花魁。”
“如此甚好!记得他手脚上的镣铐绝对不能打开,否则你这一万两就长翅膀飞了哦!”
“好嘞,放心吧,咱们这一行,自然有这一行的办法,逃跑这种事,想都不想要!”
萧怜咧嘴一笑,又对海云上道:“好了,钱货两清,我们走了哦,小花魁,你在这里好好学习服侍人的本事,过个三年五载,我什么时候想起你了,说不定还会来接你,到时候给你封个什么君,什么卿,也未可知哦!”
“萧怜!胜楚衣!你们俩当心出门被车撞死!”
萧怜一面往外走一面堵着耳朵,“听不见,听不见——!”
她一脚踏出小倌馆,走上大街,迎面一辆疯了般的马车扑面而来!
身后的胜楚衣将她横掠而起,险险避过,两人双双落在了街对面。
好险!
还真是一张乌鸦嘴啊!
院子里传来海云上的尖叫声,萧怜笑眯眯拉着胜楚衣的手上了自家马车,“走啊,陪我巡视一番边城。”
“好啊,前几年巡边,曾来过此处,有几个地方还颇有些印象,带怜怜去看看,顺便体察民情。”
“好啊!”
那马车渐行渐远,小倌馆二楼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个缝。
里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向外张望。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按说主人该是十分地好看,可不知为什么,若是只从这缝里望过去,就分外地瘆人。
那窗子没多会儿,又重新关好。
里面的女子,是个没穿衣裳的,清雅娴静的面容上,衬着一双会说话般的大眼睛,而那眼睛因为太大,太会说话,反而有些突兀。
她随手从地上拾了件衣裳,瞥了眼床上那具男子的干尸,轻手轻脚出门,下了楼,没事儿人一样从后门出去,上了一乘小轿。
那小轿经过几个周转,到了一家茶楼下。
人还未进去,楼上就已经传来女子们的娇笑声。
这女子提了衣裙,端庄上楼,“我来晚了。”
坐上的一众贵妇便招呼道:“哎哟,秦夫人,你怎么才来,我们这茶都喝过一轮了。”
秦夫人温婉笑道:“府上有些事,耽搁了,抱歉。”
马上便有夫人用帕子掩了口笑道,“怕是你夫君舍不得你下床吧?”
秦夫人微微脸红,嗔道:“休要胡说。”
一众贵妇便笑得欢,“你看她,脸都红了,别不承认啊,谁不知道咱们秦止卿大将军疼夫人,那是出了名的。日落而息,日上三竿而起,那是常有的事啊!哈哈哈……”
秦夫人陪着笑,坐在贵妇之中,面上的一缕不耐烦的神色一晃而过,“你们笑吧笑吧,过阵子我随夫君回京述职,他此番护驾有功,只怕是要高升的,到时候,我在那帝都的雕花楼中喝茶,你们可就没得笑咯。”
她那双水汪汪地有些诡异的眼睛闪着光,衣袖轻拂,一缕细沙不经意间,落在了脚边。
——
萧怜返回帝都的马车,三日后出发。
她来的时候,快马加鞭,救人如救火。
此时回去,就有心拖沓,专门弄了辆马车,让弄尘给布置地舒舒服服,又准备了许多时令水果,这才牵着胜楚衣钻了进去。
她躺在胜楚衣腿上吃,躺在他腿上睡,时不时路过风景独好之处,还要下车流连一番,如此下来,一日之间,也走不出多少里路。
胜楚衣耐着性子陪她,“怎么不想回去?不想念棠棠和珩儿?”
“想啊。”
“想他们,怎么不快马加鞭赶回去?”
“因为……,”萧怜眼珠子转了转,“因为回去又要做皇帝,每天被很多人很多事烦。”
她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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