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伤的刀来得的确太快了,快得吴含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连半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他更想不到的是蔡伤仍能够活着回来找他,但他并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他手中的是剑,他运足能够聚集的所有力气,企图来个同归于尽。
蔡伤一声冷哼,在异光之中,吴含突然可以看到蔡伤的眼睛,那双眼睛可怕得让人永远都会做噩梦,那种深刻的仇恨之中也夹杂着一丝轻蔑,蔡伤早就决定一刀解决了吴含,因此他根本不怕惊动府内的哨兵,他所设计的这种击杀方式,对于他来说,真是太自信了,他几乎把吴含的每一个动作在预先都计算好了,而吴含此时却似乎照着蔡伤所设计的计划演练一般,这的确是一件让蔡伤感到自豪的事,作为一个一流的刀客,不仅要会用刀,会杀人,更要知道什么方法最为简单最为保险,而能够未动而预知对方动作的,那才是真正的顶级高手,而蔡伤正是这么多人之中的一个。
“叮——”“呀——”吴含的剑根本就未能完全推出去,便已被蔡伤的刀气绞飞,那柄魔鬼般可怕的刀,也几乎在同一刻割断了吴含的脖子,脑袋并没有滚落在地上,而是挑在蔡伤的刀上。
鲜血喷洒一地之时,蔡伤的身影已射出木窗之外,那些府内的巡夜这个时候才传出震天的声响,把城守府变得沸腾起来。
蔡伤一声长啸,低喝道:“走!”便若鬼魅般掠向两边的柴房。
“什么人?”两声大喝。两名哨兵这才醒悟过来,挡住蔡伤道。
蔡伤“哈哈”一笑,暴喝道:“蔡伤!”黑暗之中,那柄刀已经若魅影般划破虚空,在对方的惊骇之下,割开了他们的咽喉。
“嗖……”四声弩机的暴响,两旁冲来的几名护院立刻惨呼着倒地不起。
蔡伤手起刀落,立刻将那剩下的一名送上了西天极乐。
“轰——”蔡伤将房门被撞得变成无数碎木,蔡伤一手提着吴含血淋淋的人头,冲入了柴房。
“嗖……”一排弩箭向五人疾射而至。
那四人似早料到如此,身形若一团团肉球一般滚入柴房,同时手中的弩机也松了出去。
几声惨呼过后,有人高呼道:“别放走了刺客,刺客在这里……啊!”一声惨哼,蔡伤的弩箭在火把光辉的映照下,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脏。
蔡伤向四人打了个眼色,立刻提着头向破门前一站高声呼道:“吴含正是我蔡伤所杀,你们传话给尔朱荣,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蔡伤……”那些护院惊骇地议论起来。
“弟兄们,烧了这柴房,蔡伤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他还能敌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一人高呼道。
“对,烧死他们。”一群吴家之人悲愤地呼道。
城守府的火光映得正阳关的夜更有一种诡秘的情调,城中立刻变得很混乱,那些巡城之士兵全都向城守府赶来,更不知是谁在大街上高喊了两声:“南朝的兵攻城了,南城的大将攻城来了。”
街头的那些正在做梦的人立刻条件反射般全都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见那些巡城兵匆忙而行,以为战火下一刻便要烧到这里,全都呼天抢地地拖儿带女像没头的苍蝇一般乱闯,而那些正在睡梦中的人们,更是惊慌失措,有的便穿着睡衣走到门外,见到场面如此混乱,而城守府火光冲天,不禁也跟着大呼道:
“南朝的大军杀来了!”
城中的场面乱到了极点,而那几个蒙面人此刻也全都恢复了普通百姓的装束,夹在混乱的人流之中疾走。
蔡伤以黑布裹着吴含的人头,却径直向北城跑去,他在杀死吴含的同时,便以脚将那块守城令牌取了过来,再加上这一路到处都是难民,巡城兵本就没办法分辨谁是凶手,何况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吴含已经被蔡伤所杀。
蔡伤并没有走正北门,而是取城墙中心的位置。
“谁,来人止步。”城墙的士兵紧张地看着蔡伤奔了过来。
“我!”蔡伤沙哑着声音道。
“夜晚城墙不许人靠近,否则杀无赦,快快离去。”一个冷峻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奉城守之命外出有急事。”蔡伤亮出城守令牌,停住脚步冷冷地道。
在火把光映照下,那七寸的令牌虽然隔了六七丈,仍然清晰可见。
蔡伤见对方没再阻拦,便大步走近城墙,沉声道:“还不去为我开启城门。”
那声音冷峻的高个子不禁浑身一震,这声音太熟悉了,连这跨步的神态也是那般熟悉,不禁仔细地打量了蔡伤一眼,又向左右望了一望,沉声道:“既然有城守的令牌,便开启北门三尺。”同时望向蔡伤的目光变得异常狂热。
蔡伤淡淡一笑,向北门大步行去。
“吱呀!”北门那巨大的顶门拄被几十人移开,使北门露出一道三尺宽的缝隙。
“张大人,谢谢你的合作。”蔡伤在心底大为感激,语意真诚地道。
“配合大人行事,是本将应该的,还不放下吊桥。”张涉激动地道。
“哗!”吊桥很沉重地搭在护城河的对岸。
蔡伤大步走上护城河,向张涉望了一眼。
“大人好走,本将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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