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风如何开放,但是婚姻大事,总绕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他直接跟岑天泽提亲,岑天泽一定会答应的。
但是那样勉强得来的婚姻有意思吗?如果只是这样,又何必麻烦,只要皇兄一道赐婚的圣旨下去,那么她不可能会抗旨的。
想着想着,雷力安苦笑了两声。
“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这位姑娘卖身葬父,本就孤苦无依可怜人一个,公子既然不愿意出钱为她葬父,如何还要她跟你回去,莫非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强抢民女不成?”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女子的娇喝声!
雷力安蓦地站了起来,岑天泽也瞬间跟着站起来,因为这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岑薇的。
两人站在二楼的窗户口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见岑薇正和一个男子据理力争。两人跟前还跪着一个穿着孝服的女子,哭得哀哀戚戚的,周围更是有一堆人在那儿指指点点地看热闹。
“王爷,小女无状,让王爷笑话,下官这就去阻止。”
岑天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路边卖身葬父的女子,看起来可怜,但是实际上却最容易是奸细探子的把戏,身份不明,何况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卖身葬父的孤苦女子呢?
要是真有什么,就应该找牙婆子才是,而且这大热的天,把老父扔在马路上,这哪里是孝顺!
分明就是博人同情。
能年纪轻轻就坐上丞相之位,如今在近十年不接触官场的情况,还能被皇帝任命为天子卫巡抚,岑天泽自然不会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不必,先看看怎么回事吧!”
雷力安冷漠地看着下面的闹剧,平静地说道。
“王爷可不要同情这女子,这女子身份不明,如果是有心人的安排……”
岑天泽以为雷力安生了同情心,毕竟那女子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看背影就觉得瘦小,让人怜惜,肩膀一抽一抽的,应该是在哭。
一般人很不升起同情心。
“本王知道,不必多说!”
雷力安声音有些冷淡,阻断了岑天泽没有说完的话。
眼睛上下打量着女子的身姿,素白的孝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泪痕点点,大眼睛盈满泪水,真是好不可怜。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然敢强抢民女,可还有王法!”
岑薇心情烦闷,出去外面走了一圈,回到鸿运酒楼,就看见这一副恶霸欺凌弱女的场面。
本来遇见这种情况,她不会直接冲上去,至少也要量力而行,她从来都是自私的,这种会伤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是从来不会去做的。
但是今天,岑薇心中苦闷,又见那男子自称县令家的公子,就怒从心中起。
男子果然是无情无义,又强势霸道,根本就不尊重女子!
灰衣都来不及阻止,岑薇就已经冲进了人群,大声说道。
“姑娘,不要冲动,那是县令家的儿子,许公子……”
有好心人见岑薇一个弱女子,不禁劝道。
但是这个时候许横已经听到岑薇说的话了,他本来怒气冲冲,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臭小子敢坏他好事。
但是一转头,看见了岑薇,立即就换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哟,今儿个本公子有福了,竟然又遇见了一个美娘子,哈哈!”
许横色眯眯地打量着岑薇,右手拿着扇子不停地敲着左手手掌心。
“美,果然美!”
他一边说道,一边靠近岑薇,并且示意他的属下们包围岑薇。
那些狗腿子跟许横呆久了,这种事情做多了,一个眼神就明白过来,都不动声色地朝岑薇靠近。
岑薇才不理许横,她冷哼一声,取了一锭银子给卖身葬父的女子。那银子看着至少有五两了。
“你叫什么名字,别怕,这些钱给你,还是尽早把你爹爹葬了吧,现在天气炎热,老这样放着也不是办法!”
一靠近那草席,岑薇就闻到了一股臭味。
应该是尸体放久了腐烂的味道。
“奴小名盼盼,多谢姑娘,盼盼愿意给姑娘做牛做马,报答姑娘的恩情!”
盼盼说着,就朝着岑薇磕了个响头。
“唉,你别这样!”
岑薇不缺丫鬟,自然也没打算买下盼盼。帮人归帮人,何况盼盼的身份不明,岑薇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敢随便就把人带回家。
何况她此行是要回杭州的,多带一个总是有些不方便。
五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肯定够了。怕是还会有剩余。
“姑娘,求求你让盼盼跟着您吧,盼盼已经没有家人了,姑娘就是盼盼的再生父母,求姑娘了!”
盼盼在地上又紧紧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一下子就红了。
这县里自然不会只有县令最大,总有一些家世底蕴厚的人,是许横不能惹的。而许横能在县令里张扬跋扈这么久,就是因为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别说惹,就是见面的也得绕道走的。
何况他爹虽然是县令,但实际上这县里做主的却是县丞。
“姑娘,求求你了!”
许横一开口,盼盼就颤颤发抖,躲在了岑薇的身后。
“姑娘,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你要是不让她跟着你,她可就被祸害了啊!”
围观的好心人说道。
虽然没有说被谁祸害,但是很明显,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许横,那意思几乎就是不言而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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