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爵本来就不是逃避责任的人,又鄙视巴宏儒的为人,便与苗崧商议对外悬赏征集目击证人,好提供商船的凶杀案线索,再派人前往各处张贴文榜查被害人的身份。
案发之后,船上到处都是尸体,但是很奇怪的是证明船主身份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似乎是有人有意为之,隐藏被害者的身份。
柏十七联系了高邮分舵的舵主在各条水道上派发消息,好让受害者家属早日得到消息,前来认领遗体。
她做完这一切,再回高邮卫所。
赵无咎见到柏十七尚且没说话,赵子恒已经怪叫着扑了过来:“十七,你那位弱不经风的小白脸呢?”堪堪在离她三步远的距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居然停住了脚步站着说话。
“你说仇英?”仇英有一种江南男子的隽秀,且肤色白皙,可不就是赵子恒嘴里的小白脸吗?
赵子恒与好兄弟心意相通,顿时高兴了:“就是他,好好一个大男人做女儿家娇态痴缠着你,怎么舍得放你回来了?”
赵无咎不是个多嘴的性子,但舒长风为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打抱不平,回来一股脑儿都倒给了赵子恒,这位跟柏十七荤素不忌,什么话都讲得出口。
“他只是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了,什么叫痴缠啊?”柏十七飞脚去踹他:“让你胡说八道!”
赵子恒大笑着去躲,还当着柏十七的面声讨仇英:“这不就是那些女人们争宠的把戏吗?装病装娇弱。你没出现的几年里他也没见得病死,你出现之后怎么就忽然离不开你了呢?”他说到高兴处就容易口无遮拦:“堂兄双腿不良于行,也没在你面前装娇弱,他四肢健全装出一副虚弱的快病死的样子给谁看呢?”
柏十七恨不得拍扁这货:“他不是这样的人!”
赵无咎默默与舒长风交换个眼神,再看自家堂弟的神色一言难尽,与柏十七此刻的心态不谋而合。
仇英装病弱,柏十七关心不舍,让赵无咎心中颇不是滋味。回来的路上舒长风向自家主子献计:“那姓仇的可以装病,殿下可是真的伤了腿,不如等柏少帮主回来,殿下就说腿疼?”
赵无咎觉得此计甚好。
赵子恒还不知道他无意之中坏了堂兄的好事,被柏十七追的上窜下跳,边跑边讽刺她:“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兴这几年有所变化?你当谁都是你啊,几年如一日的毫无长进!你也要有点自知之明吧?”
柏十七:“……”到底是谁几年如一日的毫无长进?
好兄弟让她见识到了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该是什么样儿。
“子恒——”赵无咎都被气笑了:“你说谁没有自知之明?”
堂兄就是赵子恒头顶的紧箍咒,念一声就能老实不少,家里祖母及父母三个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堂兄给他的教训深刻。
赵子恒顿时怂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好吧?”又小声嘀咕:“堂兄忒也偏心,竟还护着十七,我明明是为了帮你……”不过想到舒长风的告诫,堂兄似乎对柏十七有意,欲娶柏十七,让他平日注意与柏十七之间的距离,他立刻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暗中觉得堂兄脑子坏掉了。
堂兄自小板正严厉,柏十七是什么啊?那就是一只上房揭瓦祸事不断的野猴子,周王府难道要织一张天罗地网,将她圈在网里?
他隐隐不太喜欢好兄弟将来失去自由,准备找机会跟堂兄谈谈,好让他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结果一连三日柏十七都被赵无咎抓了公差训练高邮卫所那帮人,用的还是柏十七在漕船上训练漕工的办法,愣是让他没找到机会。
柏十七回到高邮卫所之后,赵无咎亲自相请去说服她:“以卫所兵士的战力,恐怕到时候不是去剿水匪,而是送去被水匪剿。我虽然多年掌兵,但从来都没有打过水战,对水兵训练也并不熟悉,不过看到你在漕船上的训练方法觉得可以借鉴,还要多麻烦你了。”
舒长风暗中在心里夸了自家主子一句英明——这么堂皇的理由,就算是柏少帮主有心推脱,也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赵无咎说的太过客气,她都有点受宠若惊了:“……我那就是闹着玩儿的,赵大哥真觉得不错?”
这几年她在漕河上清理河道,见过不少受害者,每见一次心里都止不住的愤怒,只盼着两淮河道能够通畅平顺,而不是成为许多商人的死亡之旅,事关剿灭水匪之大事,带路或者追查水匪都可以,没想到赵无咎竟连练兵都向她求助,她都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赵无咎不吝夸奖:“你当时在训练的时候我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其实可以把很多训练方式加入到水军训练之中,如果能加上趁手的兵器就更好了。”
柏十七很是高兴:“兵器有的啊,那些水匪们在水底下也会有各种兵器,有凿子钩子等物,别瞧着不打眼,其实还挺实用,船上那是在玩儿,就不会加凶器。赵大哥如果需要,我可以把图纸画出来,找人去做。”
罗大爵有多年水战的经历,亦是兴高采烈加入了讨论,三个人一拍即合,很快便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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