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就算把整个卫所的军士们都拉出去打鱼去卖,恐怕也凑不齐打制兵器的钱,说不定还要招来同僚的笑话及上司的训斥。
既然多做多错,索性不做无错。
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连柏十七也是早晨还没起床,舒长风就跑来砸门,两人白天一起训练军士,晚上被赵无咎拖到半夜不肯让她回房睡,或与她讨教剿匪经验同,或对着油灯研究地图,除了睡觉不在一张床上,简直都快称得上形影不离了。
赵子恒逮不到机会劝说堂兄,便趁着吃饭的功夫堂兄还未过来,抓紧时机暗示柏十七:“我听说你跟堂兄每晚都在一处,孤男寡女还是要注意名节。”
柏十七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别损了堂兄的名节?”果然统治阶级都喜欢做面子功夫,喜欢树立正面形象,倒是她忽略了此事。
“噗!”赵子恒一口热汤差点喷她脸上,好想摇着她的肩膀问问:兄弟你到底有没有女儿家的自觉?
不过想想她往日行事,就算是身份被揭穿,连他也没拿她当小女娘,她自己就更别说了,头上顶着“少帮主”的名头,行事比男人还要出格,两个人勾肩搭背去听曲儿,让柏少帮主注意名节,讲出去不是笑话吗?
赵子恒立时改弦易辙:“对,你自己荒唐的名声在外,可别损了堂兄的清白名声,他将来可是要娶妻生子的。”
柏十七:“有道理,我下次注意。”她还是很能理解皇室子弟的不容易,听说繁文缛节特别多,才能养出赵无咎这种拘谨自律的皇子吧?
恰巧踏进饭厅的赵无咎:“……”怎么听着这小子在拆台?
舒长风暗笑,假装听不懂。
赵无咎晚上再找柏十七,就被她拒绝了:“这……不太合适吧?”
赵无咎心想:你与子恒勾肩搭背大半夜出门去听曲儿喝酒都合适,怎么同我在房里谈正事就不合适了?
但周王殿下后天培养的一脸正气,本来是别有所图,愣是让他弄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你若是觉得不便,正好罗大人也擅长水战,不光是武器,还有战术及训练的改进方法,不如把他也叫来一起讨论?”
两人中间杵了个罗大爵,柏十七想要往歪处想都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一来二去她还真对训练卫所的水军有了热情,正在这节骨眼上,算盘哭着跑来了。
卫所门口的说:“那小哥哭着不肯走,说是一定要见柏少帮主。”
柏十七要出去,赵无咎兄弟俩外加一个舒长风也跟了出来。
算盘当着众人的面,站在卫所门口拖着哭腔对柏十七说:“我家公子这几日病的起不了床,头疼的厉害之时脑袋直往墙上撞,都撞出了好几个大包。这几日饭都吃不下,每日躺在床上话也不说,却一直盯着门口看,我知道公子是在盼着少帮主过去,可是他不说,还让小的也别来打扰少帮主,说少帮主肯定有大事要办,得闲了肯定会去看他的。小的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偷偷跑来找少帮主,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怎么会这么严重?”柏十七大吃一惊:“我那天走的时候也没这么严重啊。”她是想带着仇英去找黄老头看病,可是被赵无咎拖住了脚步,一时半会走不开。
听过算盘一番哭诉,柏十七着实为难:“要不……”
赵无咎见她中途要撂挑子,连忙阻止:“不行,你手底下的事情有多重要,难道不知道?你这一走好几日,可是要误事儿的!”
柏十七:“可是阿英怎么办?”
赵子恒小声嘀咕:“他在装病,你别理他!”被赵无咎听到了,不动声色的反手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顺手无比,倒好像是在拍他脑门上一只苍蝇。
赵无咎说:“实在不行派人去接黄老先生与朱瘦梅?反正黄老先生的老家也离这里不远,两日路程也应该尽够了。”
柏十七很是犯愁:“你派人去黄老头未必肯来。”急中生智,她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我父亲听到阿英还活着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不如我修书一封派人送去给父亲,让他老人家去接黄老头。”
黄友碧虽然对柏家父女骗他给赵无咎治病颇有微词,被柏十七蒙混过去了,焉知心里对柏震霆没有芥蒂?
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老兄弟俩修复关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柏十七写好了信派人交去漕帮分舵主,让他派人由水路递回苏州,这里向赵无咎告罪:“阿英生性不喜欢麻烦别人,算盘来找我定然是情况不妙,我去去便回,一定不耽误今日的训练,不如先由罗大人从旁指导,我很快就回来了。”
赵无咎:“给你半日假,尽快回来。”
算盘破涕为笑:“少帮主,您能去看看我家公子,他一定能很快就好起来!”
柏十七:“赶紧走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没主意的。”不然何至于分开四年,让她疯了一般跑去跟水匪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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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恒候了好几日,就想找个机会对堂兄劝谏,注视着柏十七与算盘远去的背影,推着赵无咎的轮椅就往前厅去。
舒长风见他忽然之间勤快起来,还抢自己的活干,不由诧异:“十三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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