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碰到伤口。”她松了一口气。
回过头时,顾南笙才发觉,她整个人就支撑在徐经年身上,姿势怪异而暧昧。
她的脸和徐经年的脸面对着,相差的距离不过两指宽。
顾南笙可以清晰地看见徐经年白皙无暇的肌肤和俊美的五官,连他清浅的呼吸都能轻轻地传到她鼻息,和她的呼吸融为一体。
顾南笙的脸难以抑制地红了起来,心如战鼓雷动。
她不敢多呆,赶忙侧过一边,顺势倒在床的最里面。
“太羞耻了。”顾南笙脸颊还很烫,她粗粗地吐了几口气,终于平复了心情。
“我是来上药的,上药上药。”她默念着。
这只手除了肩膀上的伤,手臂也有一处伤口。
看着那纱布先前的渗血量,想来伤口也不小。
顾南笙小心翼翼地解开纱布,外翻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放缓动作涂着凝血露,再用纱布重新缠回。
吐了一口气,顾南笙稍作休息了一会。
接下来是肩上的伤,可谓是这次严重的伤口,她不得不提起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顾南笙细细地查看了一番,肩膀上伤口所缠的纱布有一部分是压在肩膀下的,所以要绕开的话,需要将徐经年微微抬起。
以顾南笙的提起抬起徐经年不太可能,但是大力推动让他稍微侧身还是可以的。
顾南笙解开纱布的结,手极轻极慢地掀起一层纱布绕开。
纱布上都是血,黏黏稠稠的,很是吓人。
纱布绕到肩后,顾南笙咬着牙微微推起徐经年用脚抵住,纱布顺利地绕开。
周而复始几圈后,终于解开了纱布。
刺目的伤口。虽说血已经止住了,但是那肉微微向外翻着,更是隐约能见骨。
顾南笙挖了一大块的凝血露,不要钱似地全部敷在徐经年的伤口上。
她小心地朝伤口吹气,这是她缓解疼痛的方法。
顾南笙用腹把凝血露轻轻地推开,一小点一小点在伤口上涂抹。
徐经年不知是不是太疼,眉心再一次皱了起来。
顾南笙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敢下手了。
“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我会很轻很轻的。”她柔声道。
说完,她继续涂抹凝血露,只是把动作尽可能在放慢放轻。
终于涂好了药,顾南笙长舒了一口气。
重新缠上纱布,可又是一番小心谨慎。
她不敢马虎,先是在肩膀下压住纱布一角,开始慢慢往回缠上。
等到缠完纱布,顾南笙发现她额头上竟然满是汗。
她伸手擦了一把,看向其他的伤口,暂且也不做考虑了。
反正最重要的是肩上的伤,现在已经处理完了,其余的她也就不着急了。
顾南笙上完药,要重新翻回去下床。
她顺着刚刚过来的姿势重新爬了回去,在面对徐经年的时候,她顿了下,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妖孽啊。”她心道,匆忙下了地。
顾南笙收好还没用完的凝血露,重新坐回椅子上。
两个手臂的上药,让她累得一点都不想动了。
刚落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顾小姐,殿下的药熬好了。”是长亭的声音。
“进来吧。”顾南笙道。
长亭推开门,顾南笙坐在椅子上看了过来。
他浅笑点头,“麻烦顾小姐了。”
顾南笙知道他所说的麻烦是什么,又想起她刚刚撑在徐经年身上的姿势,不由得脸颊又是一红。
长亭心下认定顾南笙是害羞了。
毕竟之前是紧急,现在缓下来了,任何以为女子都会如此。
他微微扬唇,将手里的药递给顾南笙,“那我就先出去了。”
顾南笙点头,却是一点都不敢看向长亭。
待长亭走后,顾南笙尴尬地笑了笑,她一个21世纪的人,真是脸都要没了。
她端着药走到徐经年身侧,就着碗喝了一口,便倾身朝徐经年的嘴唇覆上。
一小口一小口的药由顾南笙嘴里缓缓流入徐经年的嘴里。
最后一口,顾南笙苦得眉心直皱,也还是覆了上去。
“还有糖。”长亭折返而来。
推门进来只见顾南笙正贴着徐经年的嘴唇在喂药。
“……”
他立马转过身,“顾小姐,是长亭冒昧了。”
顾南笙像是被窥探了一番,脑海中又想起刚刚趴在徐经年身上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脸如火烧。
她一股脑把嘴里的药都给徐经年渡了过去,站起身局促道:“长亭先生。”
长亭先生这才回过身,只见顾南笙双颊红透,双眼盈着蒙蒙的水雾,加上眼角的泪痣,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他收回视线,很认真地躬身,“长亭冒昧了,望顾小姐原谅。”
顾碟,心里叹了口气道:“长亭先生不用如此,南笙喂药之前长亭先生也见过,是南笙大惊小怪了。”
长亭抬起身,看着红晕已经有些消退的顾南笙,沉声道:“顾小姐对殿下的好,长亭会一辈子记住的。”
顾南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怠慢,“他是因为我受的伤,长亭先生不必如此。”
长亭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如何,他自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放下糖碟,躬身告辞。
顾南笙觉得囧得不行,幸好之前那姿势没被瞧见,不然真是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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