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栎与唐飞羽都没有多少感情经历, 连吻也不过是浅尝辄止。即便如此, 也足够唐飞羽把自己憋得喘不上气。
虞栎放开他后,仔细在他脸上逡巡片刻,除了羞窘与惊愣之外, 并未发现厌恶之色。
眼前人甚至没敢用力气去抗拒他。
于是虞栎又带着些小心与喜不自胜在他额上轻吻片刻, 柔声说:“日后别用敬称了,唤我‘琅桓’可好?”
琅为美玉,桓乃名木。虞栎用他的年少意气、征战拼杀换来这个字,却并没有多少人以此称呼他。
唯有此刻,他希望能从唐飞羽口中听到它, 如同所有情窦初开的年轻人一般。
唐飞羽竭力安抚自己如野马般狂奔的心跳, 轻轻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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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城门处,唐岑被班姝这番模样骇了一跳,远远目送着班姝回了宅子后, 又忐忑不安地在唐飞羽屋前等他归来。
结果他却看到了一个比班姝还要神思不属的小堂叔。
“十二叔,发生何事了?”他见唐飞羽唇色红润,发鬓也不如先前齐整,察觉出一丝怪异感:“你不是与大王外出办事了么?”
唐飞羽听见“办事”二字, 面上隐约发热,赶紧将唐岑拉进院子里,顾左右而言他:“日后你多问问班颜阿姝的喜好, 好生待她。她如今八成是没有什么心上人了。”
唐岑听他这话, 先是惊喜, 而后又愤慨道:“方才阿姝那样伤心, 可是那人不顾情面伤了她?十二叔,你与我说说那人究竟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咳,”唐飞羽摸了摸鼻子,“不至于如此。”
感情这一事最是难以控制,就像唐飞羽也没料到班姝竟然会喜欢自己一样。
唐岑愤懑不满地离开后,唐飞羽坐在堂中发愣,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脸色红了又白。
他本来完全可以推拒虞栎,没必要与他当着班姝的面做出那等、堪称惊世骇俗的事情。
但他当时也不知为何,满心都是虞栎对他说话时的缱绻神态,他眉眼中的情意分毫毕现。饶是唐飞羽对此事再不敏感,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自从两人迈出那步之后,一切都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脱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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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巳之后,唐飞羽也没多少空闲去理清他与虞栎之间渐渐黏糊的关系了。
春耕开始,他这次要开辟新的棉花田来种植棉种,这次收获之后的种子直接可以用来推广棉花作物。
他找了三个专门做短工的青壮劳力帮自己将育出来的棉花苗分株栽种。他手上的种子基本都催了苗,将将种满了三亩地,但此时产量不高,三亩地产量估计也只有三百多斤。
他种棉花的时候,胡户曹得了消息亲自过来看了几眼,问唐飞羽:“唐大夫,若是今年这棉花丰收,可匀一半予我?我按照粟米十倍的价格来收取。”
唐飞羽思虑片刻便应承下来,当下他虽然向虞栎他们展示过棉花的部分用途,但若是没有更为成熟的纺棉技术,它也是无法作为一种与蚕丝、苎麻地位相当的纺织作物进行推广的。
他依稀记得纺棉技术是从明朝黄道婆那里发源而来,现今的历史轨迹已经偏离,距离明朝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年岁,他就算是嫘祖转世也没法在毫无技术经验的情况下凭空制造绵纺机。
若是有官府进行半鼓励半强制扩大种植,说不定能推动棉纺技术的发展。
只能寄希望于当下智慧的劳动人民了,他想。
皇竹草和辣椒倒不用他过多操心,有那几家佃农主动照看着,待到收获时他也会付给工钱。
他的马场里,除了那些土著马驹,他饲养的几匹良马已经逐步出栏,进入了成熟期。
由于它们本就生得高大,唐飞羽牵回来时对马夫随口胡诌,说这些马已有一岁多年龄了。所以今年配种也没有引起马夫过多的惊诧。
他的两匹母马都是绿螭骢,其余的品种都是公马。虞栎的北野这段时间也放在他这里。
唐飞羽轻轻拍了拍身侧兴致昂扬的北野:“明年这两只漂亮的小绿能不能生下你的崽,就看你现在努不努力了兄弟!”
北野:……
次日便是三月十五,唐飞羽与唐岑赶着时间去边市看了眼已经开始运营的旅店。
那旅店设在边市与官道的交接处,与官府交了税金后不受闭市时间限制。
唐岑这逆旅住店的价格十分低廉,也没什么招牌名,只在店前立了根柱子,挂上“唐记”二字的木牌。大堂里按照唐飞羽的提议分了一块区域来做食肆,让食客看着这些食物点餐购买。
许多商旅一路风尘,本就吝惜钱财,往往只是到此寻遮风避雨的地方。原本打算吃自己带的干粮,没想到在屋里也能闻到大堂内食铺传上来的香气。
闻着这些熟食热菜的味道,吃了数月的干粮顿时味如嚼蜡,许多商旅便受不住了,一面心里埋怨店家不厚道一面眼巴巴地出来觅食。
唐飞羽与唐岑在堂中坐了会儿,听见有熟客与新来的商旅说,这食肆与北皓城中那家唐记食肆同出一源,吃食味道相差无几,就是价格稍高一些。
但他们的货物都在边市这边,边市每月也就开两日,花上两个时辰跑去城内吃一顿饭,怎么想也觉得疲累。
所以这唐记逆旅的生意一直都比较红火,唐岑还说:“这边也就远处的商旅住的时间长些,他们脚程算不好,有时候边市头一天关闭了,商队才刚刚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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