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电话里说你家三少爷失踪了,我担心你,急忙赶来。”
“容修聿参加淞沪抗战,下落不明。”
汪寒雪同情地问:“你来海市,两个孩子谁照顾?”
“我干娘照顾,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寒雪。”
无期限的等待,是何等痛苦的煎熬,她如果不来海市,撑不了多久。
汪寒雪看她眼底的忧郁之色,“苏夕,容修聿对你和孩子那么在乎,不会有事的,我叫我先生帮你查查所有医院,三少爷如果还活着,这么久没有消息,一定是负伤了,可能送到医院治疗。”
苏夕重又燃起希望,抓住汪寒雪的手,“谢谢你,寒雪,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海市多亏有你和杜云峰,不然我真的求助无门。”
汪寒雪的公公是海市红十字协会会长。
“你别难过,我现在回去立刻叫我先生去办这件事。”
事不宜迟,汪寒雪告辞回去,抓紧时间找人。
第二天,卫辞过饭店来,三个人坐在饭店西餐厅,大饭店的西餐厅豪华西洋风格,西餐厅一角,摆着一架白色钢琴,一个女子在弹奏。
苏夕想多了解一些情况,问:“容修聿来海市时,就一个人吗?”
如果还有其他人参加淞沪抗战,有人活着,也可以知道确切的信息。
“容修聿带着务川来的,还有两个保镖。”卫辞说。
苏夕心念一动,“务川和两个保镖也没有一点线索吗?”
卫辞摇摇头,眼睛看着哪架钢琴,“务川和两个保镖也一起参加淞沪战役,没有任何线索,如果活着,除非已经离开海市,不然我查得到。”
她深深吸了口气,像一块重石压在心头,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时,有一对男女走进餐厅,苏夕朝那两个人的方向看,女人打扮时髦,无袖旗袍,钻石胸针,性感红唇,美艳动人,苏夕几乎一眼认出白冉冉,十几年没见,曾经明眸皓齿的进步女学生,变得魅惑妖娆,她身旁的男人苏夕还记得,是前二姐夫陆祖秀的弟弟陆祖廉。
卫辞也看见了,“高省长的二公子陆祖廉早已投靠了日军,现为伪海市政府做事。”
邵勇不齿,“卖国汉奸没什么好下场。”
卫辞示意他小声点,“这里是日军占领区,说话要特别小心,不然惹上麻烦。”
白冉冉和陆祖廉没看见她们,苏夕说:“我们走吧!”她不想看见白冉冉。
等消息期间,苏夕跟邵勇在中餐厅吃饭,又看见白冉冉和陆祖廉,跟她们隔了两张桌子,心想,陆祖廉和白冉冉也住在这家饭店,陆祖廉一侧头,看见她,露出惊讶的神情。
白冉冉也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打量她对面的邵勇,苏夕掉转目光,不看这二人。
用完餐,陆祖廉和白冉冉朝餐厅外走,经过她身边时,陆祖廉轻佻地说:“多年没见,苏小小姐还是天姿国色。”
白冉冉傲慢地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邵勇,“怎么,把容修聿哥甩了,搭上别的男人了?”
邵勇怒视二人,苏夕朝邵勇使了个眼色,邵勇才没有发作。
苏夕放下手里喝汤的银勺,淡淡地看着二人,“我好像不认识二位。”
陆祖廉倒没介意,“苏小姐贵人多忘事。”
两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邵勇看着二人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狗汉奸。”
晚间,汪寒雪来了,进门,苏夕给她倒水,汪寒雪气都没喘一口,说:“我先生把海市所有的医院都查过了,没有三少爷,我先生嘱咐海市各医院如果有三少爷的消息尽快通知我们。”
苏夕把水杯递给她,犹自不甘心,“寒雪,跟容修聿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好兄弟,叫务川,还有容修聿的两个保镖,求你先生帮着查查,市区各大医院,还有偏远的私家医院,像抗日受伤的人,为了躲避日军的搜捕,也许隐藏在私人小诊所。”
汪寒雪喝了一口温热的水,点头赞同,“有这个可能,我跟我先生说,让他把海市附近的医院找找,只要人能找到,我们就能安全送出去。”
容修聿活着的希望渺茫,越来越不容乐观,苏夕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汪寒雪站起来,“我走了,我回去抓紧办正事,我先生这几天什么都没干,专门跑查这件事。”
“替我谢谢你先生。”
苏夕由衷地感激,汪寒雪的先生她连面都没见过,热心帮忙。
“老婆大人好同学的事,他敢不上心吗?”
十几年安逸的生活,汪寒雪还像少女时娇俏可人,
苏夕送汪寒雪,走到楼梯口,汪寒雪回身说:“你别送了,我又不是找不到路。”
“我送你到楼下。”
两人下楼,穿过一楼大厅,饭店大厅里,客人络绎不绝,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珠光宝气,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穿着和服的日军女人挽着矮个日军。
迎面白冉冉挽着陆祖廉走进饭店大门,这两个人住在这里,这家饭店真不能住下去,陆祖廉碰见一个熟人,带着白冉冉过去打招呼,跟苏夕错开了。
苏夕跟汪寒雪往外走,汪寒雪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陆祖廉是头号汉奸,大家背后都骂他,认贼作父,投靠日军当主子,白冉冉在学校时,还是学生领袖,进步青年,现在竟然跟陆祖廉这样的人混在一起,越来越堕落了。”
白冉冉曾经的表现,不过是为了获得一个男人的垂青。
两人走出饭店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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