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堆旁边,喝着酥油茶,对于我们这些奔波了一天的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让人舒心了。索朗旺杰很好奇,我们这么多人来这偏僻的地方干什么。当我们说明来意后,索朗则摇了摇头。
“我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你们所说的什么遗址啊。”
“那你见过这个地方吗?”
梁成从李茂学手里接过一张羊皮纸,递给了索朗。羊皮纸上画着一幅画,画的四周是高耸的山峰,而中间是一块平地。平地倒没有什么特别,但西边的山峰却很奇怪,又有些像长矛,这在西藏及其少见,应该是罕见。因为西藏的山,是地壳隆起而形成的,这样形成的山不会像利刃一样,直上直下。
索朗拿着地图翻来覆去看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没见过?”
梁成显然不甘心索朗的回答,站起身,指着地图又问了一遍。
“我敢肯定,这不是我们西藏,我们西藏没有这种山。”
看着索朗的信誓旦旦,梁成瘫坐在了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而一旁的李茂学显然不甘心,拿出了一本厚厚的旧书又研究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茂学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一定就是西藏,没错。”
“老师,你有什么根据?”
李茂学看了梁成一眼,指着书上面的一篇藏文说道:“根据这本书的记载,这山叫西迦山,形似长矛,立于西方,是当年苯教的圣地。而据你所说,格桑的父亲在采药时曾经见到过像刀一样的山峰,我想,他眼中的山峰就是西迦山。而索朗之所以没见过,只是因为他没有到过那个地方。”
梁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索朗问道:
“从你们这里出发,往西边最远能走到哪里?”
“我们这里往西走,大约走一天后,就被一座常年积雪的雪山阻断了,我们叫它耶底山,是天神战布修炼的地方。传说这山是不能攀登的,要不然会遭到战布的惩罚,所以我们这里的人最远只到过耶底山的山脚。至于耶底山的后边是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对了,好像战堆曾经翻过山,但是不久就死了,现在更没人敢去攀登了。”
索朗说的是格桑的父亲,从目前看来,雪山后还真有文章。后来梁成和李茂学又嘀嘀咕咕了半天,自始至终我没有插上一次嘴。其实我也想说点什么,但没办法,考古不是我的专业。查亚和我一样,没有掺和这里面的事。她没忘记她的专业,看病治病,索朗一家人最喜欢的就是她。在这山高路远的地方,能看病治病的人和神仙没有两样。
晚上我和梁成、李教授同睡一个屋。李教授可能是不习惯屋里的酥油味,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而我则已经习惯了,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夜的时候,我在睡梦中被一阵脚步声给惊醒了。借着窗外飘进来的月光,定睛一看,是李教授。他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但我没有听清。他慢慢走出屋外,不到半分钟,又走了进来。如此反复好几次,我以为他是睡不着在思考问题,就没有过多的在意,翻了个身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李教授的被窝是空的。我用手一摸,被窝冰凉,我赶紧叫醒了梁成。梁成也慌了,我俩穿好衣服,急匆匆地来到外面。这个时候天刚亮,天上还能看到星星。我们在屋外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李教授的踪迹,我们只得叫醒索朗一家人,帮我们一起找。
“在这里!”
声音是索朗旺杰传过来的。当我赶到他身边时,梁成也到了。李教授就躺在索朗旺杰的旁边,他的旁边是一个奇形怪状的石头。那石头有雕刻过的痕迹,兽面人身,獠牙利嘴,可能是风沙的侵蚀,表面看起来有些模糊。不知为什么,看到它,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特别是那双方形的眼睛,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让人发寒。
“老师,老师……”
梁成推了推李教授,李教授慢慢张开了眼睛,看了看周围。
“梁成,我怎么会躺在这里?”
“这……”
梁成显然在纳闷,我和索朗又何尝不是?
“老师,不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我走到这里来干吗?”
李教授在梁成的搀扶下站起来,当他看见身旁的石头时,发出了惊呼声。
“祭灵!”
我心神一凛,对着梁成问道:
“什么祭灵?”
“祭灵就是苯教在祭天仪式上用的守护神,说得通俗点,就像佛教的魔力红、魔力海。祭灵也有好几种,这尊祭灵俗称箎祭。在这里能看到它,这说明这里的确有苯教活动的痕迹,而苯教圣地应该在这片区域。”
“那我们该怎么走?”
“翻雪山!”
“翻雪山?”
我不知道梁成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去翻雪山是登山队员干的事,而我们几个人当中不但有老人,还有女人,怎么去翻雪山?这不出人命才怪。
“是的,按照目前的情况,圣地很可能就在雪山后。我们只有翻过雪山,才能一探究竟。”
“既然是可能,就是说也有意外。那要是到时雪山后边什么都没有怎么办?你可不能拿生命当儿戏,是翻雪山啊,咱可不是飞山的红军。”
“你可以不去!”
梁成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废话噎了回去,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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