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发的时候,索朗要求送我们到耶底山脚下,毕竟这一带他比较熟悉,我们就答应了。一路上,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我脑袋里反复盘旋着在李教授身上发生的事,说是梦游,不靠谱,难道是李教授在撒谎?这好像更不靠谱,思来想去,我只能用“灵异”两个字来解释,可这下我更没底了。我不知道前面还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旅程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这个保镖想保安全怕是难上加难。
天将黑的时候,我们走到了山谷的尽头,被一座雪山挡住了。索朗说这就是神山——耶底山。耶底山主峰高耸入云,白皑皑的积雪,常年不化。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心里打起了鼓,这能翻得过去?我们毕竟不是专业的登山队员,甚至连业余都算不上。梁成也皱起了眉头,望着耶底山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是在准备撤,还是在想别的方法。
过了一阵,梁成放下背上的行囊,对着我们说道:
“今天我们就在这里扎营,养足精神。明天登山!”
“登山?”
我还是不忘重复一句。
梁成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他可能是在心底鄙视我。毕竟一路上,就我反对的声音层出不穷。其实我也不是害怕,主要是我有责任保护大家的生命安全,所以想问题时就会把安全放在第一位。
支好帐篷,已是晚上。简单啃了几口干粮,我走出了帐篷,发现索朗正在擦他的猎枪。我禁不住好奇,走了过去。
“索朗,你擦枪干吗?”
“打狼!”
“打狼?”
“是的,今天在路上我发现狼盯上了我们。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它们晚上就会过来,所以今天晚上我们要小心。”
“你怎么不早说?”
索朗看了我一眼,笑道:
“这没什么奇怪的啊,我们这一带本来狼群出没都很频繁,所以我们已经习惯和它们周旋。”
看着索朗一脸从容,我不知道是该称颂索朗的胆大,还是该同情他们生活的艰辛。但这个无意中的消息带给我的却是更多的焦虑。为了安全,在我的提议下,晚上我和索朗还有梁成三个人轮流值班守夜。第一岗是梁成,第二岗是我,最后一岗是索朗。
一天的奔劳,我本应该很快就入睡的。但事实却相反,帐篷里的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以前百试不爽的“数肥羊”,在雪山底下失灵了,我不知道是寒冷的原因还是担心狼群的袭击。于是我不得不纠结于是继续躺着还是出去站着。最后,索朗帮我作了选择,他如雷的鼾声将我撵出了帐篷。
“你怎么出来了?”
梁成见到是我,吃惊地问道。
“唉!睡不着。”
我叹了一口气,在梁成旁边坐了下来。此时,月亮半挂在东边的天幕上,洒下的清辉拂在脸上,很容易就让我忘却了烦躁。我拿出了手枪,借着淡淡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你是不是担心狼?”
“说实话,我还没遇见过狼。要说不怕,那只能是自己骗自己。对了,你见过吗?”
我盯着梁成,他淡淡地笑了笑。
“见过,我在阿里时见过,不过那是在白天,我当时在汽车上看到的,阿里那边的狼很多,也很常见,不像那曲,狼已经很少了,都被人打完了。”
说到这里,梁成仿佛有些失落。我不明白,狼应该是越少越好啊,这难道还有异议?梁成见我没有说话,继续说道:
“其实每一种动物,乃至生物都有属于它自己的领地,是不容侵犯的。如果一旦有人破坏这个规则,打破平衡,带来的将是无尽的灾难。”
梁成的话很深奥,我完全听不懂。可惜我的四年大学生活,真是白忙活了。也许把当初混社会的时间多用在学习上,我想我的理解可能会透彻一些。
“你能不能说简单一点?”
梁成看了看我,说道:
“我刚才说的是人应该和动物和谐相处,就像佛法所说的万法自然。我们不应该为了我们的意志,去人为地毁灭另外一种生物,这样的结果迟早会反馈于我们。但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目前虽然我们还看不到,但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尝到自己的苦果的。”
说到这里,梁成顿了顿,然后站了起来,边踱步边说道:
“你以前问我,为什么能在卡当待了八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喜欢原生态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和大自然相生相惜。相反,那种在大都市满是烟尘的生活我实在不喜欢,它带来的只是无尽的yù_wàng,人困在里面而无法自拔。”
听了梁成的话,我觉得不无道理,卡当的生活是清苦了点,但在那里是原生态的生活,人们的心灵很容易得到释放,不用去思考浮名,也不用去在意利禄,更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其他人,或者其他物种。它就体现两个字“自然”。
“呜……”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声音从北边传了过来。我和梁成还在纳闷,索朗就冲了出来。
“狼来了!”
“啊!”
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呼。
“狼在哪里?”
可能是我声音太大,查亚和李教授也很快冲了出来,都是一脸的惊愕。
“狼在哪里?”
“离我们不到一公里了,刚才的叫声是头狼在召集同伴,我想它们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得赶快做好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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