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妳你抽到我喔?”
msn的名称写蓝尚恩,我不认识这名字,但我认出了他的大头照,手插口袋站在学校池塘前,那个讲话没礼貌的高个男。
“妳你的学伴啊,妳你自己又不加,我就帮妳你加了。”韦涵说完便一溜烟逃到床上去,嘿嘿笑着说。
“我说不要加,就是不要加,妳你干嘛怎么擅自帮我乱作主做决定!”我气得狠狠瞪她,顺手就把这个账号封锁。
“欸,我只是觉得妳你何必做到这么绝,很无聊呢!”韦涵坐正身体,一脸严肃。
“我也很认真告诉妳你,我不需要异性朋友,我不想让泽献担心。”
“好,那我也很认真问妳你,张泽献真的担心过吗?”
她的问题很简单易懂,却令我喉咙一紧。
“说不出来吗?”韦涵轻哼声。
“我没问过他,况且我也没有做过任何让他担心的事情。”
“莫云谙,我实在搞不懂妳你,交个异性朋友而已,有什么好让人担心的?如果妳你自己心术正直,那又何必害怕站不住脚?难道是妳你自己害怕变心?”
“当然不是!”我转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韦涵,她率直的双眼令我犹豫是否该说出实际想法。
“莫云谙,我是妳你最好的朋友,妳你不交异性朋友,听不见那些男生真正的想法,天真地认为爱情就只有你跟我。那我呢?难道妳你连我的话都不想听?还是连烦恼也都不愿跟我分享?”
“我……”我咬着下唇,看了下计算机屏幕的桌布,那是我和张泽献的合照,我吐一口气:“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多难过,所以不想让泽献难过。”
“难过?”韦涵重复我的话。
“泽献和很多异性都保持友好关系,我知道那是朋友,但那些朋友里面,也有喜欢泽献的女生,我讨厌那样,可是却也无权阻止,这样子让我很痛苦。所以,我不想让泽献也感受到一样的痛苦。”
听了我的话,韦涵不敢置信地张大嘴,惊嚷道:“啥啊,所以妳你是怕如果有异性朋友喜欢妳你,会让泽献痛苦?”
我点头。
“搞什么鬼!妳你也太有自信了吧!”韦涵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也没错,大一当公关的妳你,的确是很多男生注目的焦点。可是我还是觉得妳你多虑了,只要自己不要释放暧昧讯息,就可以把男女友情拉在平衡点上,一个恐怖平衡。”
“与其想办法去维持那平衡,想办法不要让双方逾越雷池,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去结交异性朋友,别让事情发展到那种恐怖平衡的地步。”
“吼,妳你真的是脑袋装水泥喔!”韦涵从床上爬下来,赤脚踩着木头梯子的声音嘎嘎作响,叉着腰站在我面前:“那我再问妳你一次,张泽献有在意过?他有避嫌过?还不都是妳你自己想很多,把自己限制在一个小圈圈,如果哪天发生什么事情,再去跟人家抱怨:‘我付出这么多’、‘我牺牲那么多’这样吗?”
听了韦涵的话,我微微一愣:“可是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牺牲了什么啊。”
“那是因为现在妳你很幸福,万一哪天幸福瓦解,就会开始去斤斤计较自己曾经失去了什么。”韦涵摇头叹气:“可惜啊!大好的青春年华,都被妳你浪费在这段恋情上了。”
“讲得好像我跟泽献会分手一样。”我虽笑着这么说,内心却揣揣惴惴不安。
不安就像颗种子一样,在心中生了根,悄悄发芽、落地生根。
韦涵轻轻叹气:“妳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呢?”
不安,是会壮大的。
*
“妳你跟男友交往多久了?”站在路口陪我等林子隽来接我的他开口问。
“快一年了吧。”我回答时,呵出一口白烟,一阵寒风吹来,我冷得再次将口鼻缩进了围巾之中。
“来台北快两年了,我还是不习惯这边的温度。”他突然有感而发。
我看向他,发现他的动作跟我一样,只是耳根、鼻子和脸颊都泛起了红,我忽然笑了出来。
“怎么?”他瞇眯起眼睛看我,风将他的头发吹乱。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会因为气温太低而脸颊通红这件事情,居然一点都没变。”
“是啊,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他耸肩,手塞在大衣里头。
“例如?”
“例如,我会因为太冷而脸冻到红,或是因为看起来太过高傲,所以一开始跑业务总是不被客户信任……”
“我觉得高傲是你真实个性吧。”
“是吗?”他笑着挑起一边眉毛,我感觉得出来他觉得这是赞美。
“那还有什么没变?”我又笑着看向他。
“妳你也没什么变啊。”他凝视我,令我微微一愣,接着他露齿微笑,望向前方的车水马龙:“看起来还是那么呆。”
“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这一点也没变,我放心了,社会还没磨光你的高傲。”我用手肘推了他一下。
“呆很好啊,这个社会需要一点点单纯,”忽然他皱了眉头,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妳你现在该不会还以男友为中心,而放弃异性朋友吧?”
“我都几岁了,当然不会。”
“那就好,因为妳你以前奇葩的模样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他夸张地呼了一口好大的气。
“反正那段经验对我来说,也没什么不好。”我声音变得小声。
“妳你是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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