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
为何武轻尘也好,见灵也好,你们心里的人都不是我,难道一把龙椅真的就能切断一切吗……孟长安闭上双眸,心无限冰冷。
届时郊外丛林,一辆马车正疾疾赶路中,颠簸的车辇上,见灵心情切切,不时撩起帘子看外边到了哪里,询问还有多久才能赶到宫门,侍婢给她斟茶,言语安慰,“公主不必着急,正午我们便能赶到皇宫了。”
还要到正午……见灵紧握茶杯,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刻飞回去,她有太多的思念在那个地方。疼爱她的父皇,几位哥哥,还有白公子……
在金岭国,她一直挂念着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过他,就连新婚之夜,孟长安趴她的身上行周公之礼时,她默念他的名字才能含泪完成。
此时的她浅淡的橙红色长袭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缎带围在腰间,中间挂着一根镶嵌上好的和田美玉在缎带左侧,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髻,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疏离清丽的脸上因成了女人而褪去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丝丝妩媚。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只是精致的木偶,没有了悲喜,只剩华贵。
这时一阵马蹄声渐渐由远至近,见灵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问一旁的侍女是否有听到,两人侧耳去听,果然听到
了一阵阵愈渐清晰的叫喊声。见灵命令停车,只见是孟长安身边的阿祥骑着快马而至。
阿祥勒住马,跪在马蹄溅起的尘嚣里,行礼道,“奴才参见皇后。”
“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慌张?”见灵隐隐觉得不对劲。
“回皇后的话,宫里发生了一些事……奴才是受人之托而来。”阿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张口。
“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把舌头伸直了给本宫说清楚!”见灵急了,见他那样子,真是心急如焚。
“是这样的,正午刑场要将一名指使刺杀皇上的犯人五马分尸,该犯人是皇后的旧识……白少正。”阿祥点到为止。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眼瞅着见灵站不稳要往后倒去,身旁的侍女赶紧扶住她,担忧地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
“娘娘……”阿祥起身欲帮忙,见灵用力地甩开他们,大喝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回宫!”
从未见过皇后娘娘这样失态过,大家纷纷愣了一下,却也不敢耽误,急急出发。
重新坐回马车上的见灵更加如坐针毡,手帕拽在手心都快要被撕成两半,她万万没想到再次听到白少正这个名字,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少正成了刺杀父皇的刺客……阿祥能乘马而来通报,一定和武轻尘脱不了关系,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了很多事。天哪……正午就要行刑了,少正,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救你……
疾驰而过的轱辘声碾过见灵的心急如焚,她几乎快要疯了。
时间一点点地将日晷上的晷针慢慢地逼近正午,白少正被押赴刑场,跪在刑场中间,周围慢慢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这朝廷要犯。几匹马被牵拉到刑场,在一旁待命。有些带着孩童的布衣百姓直摇头太过残忍,将孩童抱走。有人离开,有人靠近,刑场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歌亲自坐镇刑场,当监斩官。
不远处的高台上站着一位身披斗篷的女子,只露出了下半张脸,一双含泪的眼眸被帽檐遮住,落在白少正身上,哀痛成线,穿透天地,横跨韶光。她双手交握,藏于袖中,细心地去找人群里每一张脸,可都没有找到想要找到的她。燃起的希望在绝望和期盼里来回跳跃,可最终等到的只是晷针将死亡的时间更追近了些!
逍遥庭处,武轻尘静坐在窗柩边,死死地盯着手里的沙漏,她屏息等待着最后的曙光——
若是见灵公主能够及时赶到,或许……
届时见灵的马车离刑场越来越近……
一切都变得那样紧迫!
……
“时间到!行刑——”
晷针和正午的倒影终于重叠在了一条直线上,歌的一声高喊,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侍卫们把五匹马牵过来,马儿的嘶叫声和百姓的低呼声穿插在一起,显得那样撕心裂肺。白少正被解开捆绑的绳子,侍卫将绳子缠绕住他的手、脚、头,连接在五匹马的马腿上,大家纷纷捂住眼睛,不忍看接下来发生的这血腥的一幕。
高台上的女子上前一步,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凝起的眉宇像一把锋利的刀,眼底的动荡几轮塌陷,唇被她咬破流出了血来,急促收紧的鼻翼都难掩她此时崩溃的心绪!
她瞪大眼睛逼着自己去看这所有人都不敢看的一幕!她要让这一幕永远地刻在眼前,永生不忘!
正午的日光让人刺得睁不开眼,白少正神色宁静,出神地望着白光里泛起的小小光圈,仿佛上苍要让他回到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去,都说临死之人对死都没有了恐惧,会看到往生一幕幕浮现,他眼前浮现最多的人是那个俏皮可爱,无忧无惧的小女孩,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地喊着“师兄师兄”,还有对他一往情深而他装作不知的若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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