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哥二话不说,背起叶正宸就往丰中医院的方向跑。我当时已经彻底乱了,脑子里空白一片,也忘了救护车的事情,就知道跟在他后面跑。
医院里,急诊室的医生紧急给叶正宸输液,一边输液一边检查。我追在医生后面问:“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没关系,还有救。你去外面等着……”
我这才松了口气,坐到外面的椅子上,揉着红肿的脚踝。
冯哥跟着我出来,抹抹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两个人在一起,闹别扭,吵吵架,这很正常,你们两个至于弄成这样吗?”
我不说话,没有语言能表达我的心情。
冯哥气坏了,气得满地绕圈:“你,唉——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能原谅他!”
“……”
当时我脑子里乱七八糟。之后再想起这件事,我特别佩服冯哥的推理能力,只看到这一幕,就知道叶正宸把自己折磨得半死不活是为了我,知道我和叶正宸闹别扭,还能猜到是我不肯原谅他。
理工科的男人,逻辑思维果然强悍。
冯哥见我还不开口,泄气地坐在我身边:“你想想,万一我今天没找他,万一他真的死了……你就一点都不后悔?”
我岂止后悔,一想到叶正宸死在我怀里,我就想抱着他从楼上跳下去。
“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他平时看上去没这么脆弱。”
“唉!”冯哥叹息着递给我一张纸巾,“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他对你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又如何,和他有婚约的人终究不是我。
叶正宸醒来的时候,看见我,嘴边露出一丝微笑,慢慢把手伸向我。我把手垂到床下,冷冷地告诉他:“以后别做这种傻事。”
“我没做傻事,我只是不想出门……不想见任何人,做任何事。”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站起来,他突然用正在输液的手扯住我的袖子,没太用力,可能是没有力气。我却被他扯住了,冷静在逐渐融化。
“我去打电话给喻茵,让她来陪你。”
他松了手,苦涩地笑了笑:“算了,你想走就走吧。”
我真的想走,可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他问我:“你知道失去自由的感觉吗?”
我摇头,我不知道。
“所有的言行都要受别人控制,所有的决定都要经过别人的允许……”
“你为什么要受人摆布?”
他笑了,笑得非常讽刺:“你以为我愿意?我这辈子最恨受人摆布。”
“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以后我会告诉你。”
我咬牙,忍着脚踝上的疼痛站起来,走向门外。
我听见他说:“丫头,我很想你……”
我咬牙,死死地咬着牙,心里呐喊了一万遍:不可以!不可以!他有未婚妻!他有未婚妻!
我说出口话的却是:“想什么想,我去给你煲汤。”
这句对白一说出来,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没出息啊!简直无药可救!
“我想吃排骨冬瓜汤,多放点排骨。”他的嗓音变得清澈无比。
“知道了。”
唉!我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已入秋季,大阪的骄阳仍旧火热。我骑着自行车去超市,挥汗如雨载了满满一堆排骨、牛肉,还有各种蔬菜水果回家,在蒸笼一样的厨房里忙忙碌碌。
锅里煲着汤,我失神地盯着徐徐升腾的热气,一圈圈的气泡在锅内翻滚。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我也不知道在叶正宸心目中,我和喻茵处于什么位置。
我是人,不是神,亲眼见着心爱的男人为了我把自己折磨得不省人事,醒来后又说了那样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我怎么可能不感动,怎么可能继续虚伪地告诉他: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然而,感情上能接受,不代表理智也能够接受,毕竟他有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真实地存在于我们之间。
以前,我被蒙住鼓里也就罢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女人,我又该怎么面对喻茵——叶正宸的正牌未婚妻。
人越怕面对什么,就越会遇到什么。中午,我捧着刚煲好的热汤走进病房,正巧撞见喻茵出现在病房里。
我从来没遭遇过如此无地自容的情景。三个人站在明媚的阳光下,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他们相识十多年……而我,恨不能把自己的脸藏在永远没人能看见的地方。
见我进门,喻茵端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抚平裙子的下摆,优雅浅淡的微笑背后透着一种似有若无的讽刺。我想找地缝钻进去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垂首走到桌边,把煲好的汤放在桌上。
“师兄,汤你趁热喝……我先走了。”说完,我片刻不敢停留,直接往门外冲。
“丫头。”叶正宸叫我。
我回头,对他僵硬地笑笑,又对喻茵僵硬地笑笑,笑得脸部肌肉都麻痹了。
“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了。”
出了门,我还特别有礼貌地帮人家关上门。这就是做小三感觉吗?真够贱的。
心情闷到极点,我一脚踢在走廊的墙壁上,一阵惨烈的刺痛直入中枢神经,我抱着脚踝,一边跳,一边咬牙切齿。幸好没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不然我更没脸见人了。
一瘸一拐地走出医院,回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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