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上车,叶正宸回头冷冷地瞪我,表情像在说:你跟他坐后面试试看?
被他瞪得无地自容,我只好推推印钟添:“你坐前面吧。”
印钟添没有多说什么,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但却一路都在半转身体与我聊天,问我爸爸的病情,问他父母的情况,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实情,只敷衍着说一切都好。
当他问起我:“你这段时间怎么过的,是不是吓坏了?”我在汽车的后视镜中遇上了叶正宸略带嘲讽的目光。千言万语,我能说出口的只有简单的一句:“我知道你不会有事。”
叶正宸带我们去了陵州最高档的酒店,一进门,酒店的经理就满脸堆笑迎过来,对他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怠慢,还亲自为我们点菜,同时长篇大论地说着奉承话。
印钟添闻言,低头把卷起的衬衫袖子放下,系上袖口,又扯了扯脏了的衬衫衣襟,理平,就像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担心别人看不起他一样。他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大大小小出席过不少宴会,许多场面都能应对自如,但今天的他完全失去了以往的自信。
我帮印钟添整理了一下后颈的衬衫领子。
“你瘦多了,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吧?”
他苦笑,看向叶正宸:“幸亏叶参谋帮忙,我才能这么快出来。”
“你不用感谢我。”叶正宸靠在椅背上,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的未婚妻已经谢过我了。”
我一惊,生怕他接下来语出惊人,于是急忙说:“是啊,我已经说过很多遍谢谢了。”
不待印钟添开口,叶正宸顺口接道:“她就是太客套,总跟我见外。其实,只要她开口求我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别无他求。”
什么叫太客套?什么叫别无他求?我吸气,忍下跟他争辩的冲动,满脸堆笑:“是啊,叶参谋一向施恩不望报。”
印钟添当然领会不了我们之间虚伪的客套,拉过我的手,问我:“小冰,你和叶参谋认识很久了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我动了动身,换了个姿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印钟添这话问得有点不给人留面子,换作以前,他一般会说:“常听小冰提起你。”然后偷偷问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叶正宸看出我为难,主动替我答了:“我们是在日本认识的,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要不是为了求我帮忙救你,她恐怕早忘了有我这个师兄。”
“师兄”两个字,叶正宸故意咬得很重,听上去十分刺耳。
印钟添眼光一沉,用心打量着叶正宸,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见气氛越来越诡异,我不得不调节一下,赔着笑脸说:“怎么会呢?当年师兄和师嫂对我那么关照,我就是失忆了,也铭感五内。”
我不调节还好,这一调节,顿时火花四射。叶正宸扬扬眉,笑得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可惜你当年走得太匆忙,没给我机会好好为你送行。我遗憾了好久,后来我还常常跟你师嫂说:这丫头说走就走,真让人牵肠挂肚……尤其是她欠我二十九次补课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我。”
提起补课费,一口鲜血从丹田直冲而上,我硬生生咬牙咽回去。叶正宸勾唇一笑,又补充了一句:“不信你问你师嫂。”
听我们反复提起“师嫂”,印钟添的表情轻松自然了些,人也精神起来:“小冰,你欠叶参谋的补课费没还?”
我干笑两声:“你别当真,叶参谋不会在意那点补课费,他开玩笑的。”
“是啊,开玩笑的。”叶正宸微笑着说,“我不是个小气的人,我只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你若是非要还我,我也不介意。”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我扶额,硬挤出点笑意:“师兄,多年不见,你幽默多了。”然后,我为他倒了杯茶:“你喝点茶吧。”
叶正宸垂首品茶,气氛总算降了点温,印钟添突然低声问我:“叶参谋结婚了吗?”
“嗯,结了。”我立刻说。
叶正宸毫无意外地马上拆我的台:“不久前已经离了。”
印钟添讶然看向叶正宸:“抱歉,我唐突了。”
“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叶正宸故作深沉地又补上一句,“感情,没有就是没有,不能勉强。”
印钟添脸色变了,默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饭菜端上来,我们举杯“客套”了几个回合,气氛才有所缓和。
趁着印钟添去了洗手间,我憋了满腔的鲜血终于可以吐出来了:“叶正宸,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叶正宸玩着手中的酒杯,“你用得着非跟我撇清关系吗?承认我是你前男友,没那么辱没你吧?”
“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换作是你进了监狱,你愿意我找前男友救你吗?”
叶正宸冷笑:“别说我进不去,就算我进了,救我的人多得是,轮不到你牺牲色相。”
我闻言,急忙开门看看走廊,确定印钟添还没回来,我才放心。谁知,我刚坐稳,叶正宸就倾身过来,靠近我:“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如果换作我进了监狱,你会不会牺牲色相救我?”
他一靠近,我就感觉体内又有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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