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连连摇头,道:“不行,那种黑社会类似物的垂死挣扎会害死我。”
赵垒也是摇头道:“那也行,人过来后,你赶紧撒手不管,让屠虹和他们去闹。其实不管那家上市民企会不会有事,重机厂是迟早要夷为平地的,老年人有时候比较容易老脑筋,你以为年轻人会看不到这一点?他们过来享受这边的甜头后,真愿意回去捧那体制不行、设备不行、资金短缺的老厂的臭脚?所以,根本不用你去作恶,只要拆重机厂有巨大利益,就不愁没人拆它。而且都还是急吼吼地想拆它。重机厂没有复工的机会,不用等你去瓦解,你这次怎么不滑头了?”
许半夏听了有点半真半假地道:“我这是在东北被吓着了。对了,其实屠虹这人你应该见过的,就是那次你瞒着我诱导伍建设买鑫盛,我在你和高跃进的两个包厢之间流窜,后来我们结束的时候你们一桌还没完,我和屠虹出来遇见你,你们还寒暄过几句。”
“我见过屠虹?噢,想起来了,我还以为是你临时找出来气我的张三李四,也没怎么去在意他,我没什么惊艳的感觉啊,也就一个上海写字楼里随处可见的高级白领。”顿了一顿,又笑嘻嘻地道:“比我还是差点。”
许半夏只会笑道:“有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不过还真是实话。那我下午还是打那个东北老板电话,不过是叫他放人,事不宜迟。然后给屠虹一个电话,说证据到手,看看他的反应再定。帅哥,在宏观把握方面,我不如你。”
赵垒笑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在随机应变、冲杀拼抢方面,我不如你。不过妞啊,你现在实力已经不是一年前可比,现在开始,你也应该学点通盘考虑了,否则忙死不说,还得捡芝麻丢西瓜。”
许半夏不好意思地笑道:“你上回已经提醒过我,但是真要做起来,还是有难度的,我起点低,很多观念停留在土法上马上,不像你起点高,见过的大场面多,看多了心里有谱。你得等我慢慢习惯起来,不许拔苗助长。”
赵垒笑道:“你还说嘴,你的起点怎么低了?以前骗我说你看《商界》,我还真是相信了你。你不是起点低,你是好胜心太重,事事都要抓在自己手里才觉放心,所有让你看上眼的你非得争取到才安心。以后你的庙大了,得给人分享一点甜头才是,有些事情也得知道适可而止,抓利益也得抓重点,小的部分你就算指条路,犒劳为你效力的手下,大家都开心。”
许半夏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拿叉子拨拉着盘子中的煎蛋,心想,还真是这样的,经她眼的有利益的东西她都不愿意放弃,比如东北的事也是,所以追得很苦很累,但也收获颇丰。说起来,还真有雁过拔毛的意思。“我是不是很像那种圈地运动时期的资本家啊?就是那种被马克思批得很彻底的赤裸裸的剥削阶级。是不是姿态很难看?旁人看着特小农经济那种?帅哥,你还是分次批判吧,一次批判太多,我会自卑。”
赵垒难得见许半夏有那么克己的时候,他心里很清楚,他说的这些话要是换成别人说的话,许半夏可能理都不理,可在许半夏眼里,他不同,他说的她都会认真考虑,所以许半夏反应才会那么大。不过他还不是为了她更好,才会这么直接指出吗?他按住许半夏捏着叉的手,温柔地道:“妞,这一年,我算是看着你披荆斩棘过来,你要不是有这么强势的力量,要是如我原先所设想一般稳扎稳打,就不可能有今天,你是非常不容易。但你走到现在这规模,应该已经遇到问题了,比如前段的考核问题。所以我感觉你应该调整策略,否则如果继续这么硬性扩张,可能会步很多昙花一现企业的后尘。我只是旁观者清,才能给你看法,你不用自卑。等下解决完你的问题,我也有大堆麻烦事要找你,你要自卑的话,等下就得轮到我自卑了。我们自卑来自卑去,那多没意思。”
许半夏岂能听不出赵垒这些话是掏心窝子的实话,他这人话少,谨慎,多虑,所以一下跟她说那么多有点刺激的话,才难能可贵。她细细把赵垒的话都记下来,才笑嘻嘻地道:“我对你可是从来没有志在必得过。”
赵垒微笑道:“我还能不知道?”
许半夏一笑,心说,离得那么远,以后想志在必得,也有点玄。只好继续原先的眼开眼闭政策。他那么清楚她,更是可以有恃无恐。想到这儿,心中很是无奈。
赵垒原来真有很多事要与许半夏商量,比如他们公司征用的某村土地,当地村主任跟地头蛇似的,非要组建车队承包赵垒公司的货物运输,可是他们又疏于管理,用不上手。可是不用他们的,他们又拿车堵住公司进出通道,县里来人相劝都是没用,农民耍赖的时候,谁劝都不听。比如公司贴补的食堂村人肆意进来揩油,随意使用里面的健身娱乐设施等。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却也着实叫人头痛。而这些,许半夏最是拿手,或高明或促狭的主意随便拿出,如果遇到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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