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看到老”,其实很多孩子在年幼时展现出来的一两个特点,足以窥见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的基本走向。然而,很多大人对此都是无动于衷的,他们普遍认为孩子尚小、不懂事,等长大些再进行教育和引导,但很多时候已经形成习惯的东西,不见得大了就能将其改变过来,比如一些天赋和一些性格缺陷,如果不在性格形成初期加以巩固或纠正,一旦过了时机,天赋可能尽失,缺陷可能扩大。
冯沅君的第二个哥哥冯景兰虽然从事的是地质科学的研究,但是他的选择与家族的影响也不无关系。冯景兰小时候同兄妹们一起跟随父亲左右,虽然冯异台早早离开了他们的生活,但他当年跟随张之洞兴办洋务的经历却把“实业救国”四个字留给了冯景兰。此外,冯景兰从小就对地质学科极为感兴趣,那时,他偶然间拿到了一块湖北大冶矿石,虽然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有些孩子甚至视而不见扔在一旁,但冯景兰却如获至宝。因此成年后的冯景兰立志要找寻一个实实在在的研究方向深入研究,以此来振兴中华。冯景兰不仅喜爱地质科学,而且对祖国的河山也同样爱之深切。
当冯景兰如愿来到的硕士学位时,有一次冯友兰发现了一幅冯景兰画的中国画,题为《积满山皋图》,画的是茂林丛生、飞鸟逍遥的大好河山。兄弟俩诗性大发,于是各自对此作了一首诗以寄托去国怀乡之情。本以为此画若干年后便不知所终,不承想冯友兰竟然在回国后的某一天看到了这幅被冯景兰珍藏在箱底的国画。或许正是这样的发自内心的喜好才让冯景兰能在日后的风餐露宿、翻山越岭的考验中坚守住了自己的信念。
冯氏家族三兄妹虽然成长轨迹十分接近,但是却在不同的领域里绽放出不同的花朵。很多家长往往抱怨培养一个孩子成才十分困难,而冯氏家族不仅将孩子培养成才,而且一门三杰均为世人所称道。虽然冯家的血脉里流淌着望族的诗书气质,但更重要的是家庭氛围为孩子们的成长带来了极好的影响,父母亲不仅致力于让孩子们读书识字,更身体力行地参与其中;同一辈当中虽然年纪相仿,但却相互交流、互相促进,以至于大家都能学习到最新的思想和知识,都能将彼此树为学习的榜样,故而冯家的后生,无论男女都能成才也便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家学的熏陶
冯家并不是世代读书人出身,在冯友兰的祖父冯玉文之前,冯家大都是以农耕作为生活的主要形式。因此,在冯家有一个根植于家族背景中的理念,那就是“耕读传家”。所谓“耕读传家”是中国传统农业社会里,许多农民家庭追求的理想状态。在冯家的长辈看来,要想子孙世世代代都出翰林,那是一种奢望,古往今来,连那些大学问者尚且不敢有此想法,坐落于在中原腹地的冯家起步于农耕的家族背景使其更加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寄托。然而,这并不代表冯家的子孙在读书这件事情上没有值得期待的理由。无论如何,希望在每一代里都出一个秀才还是有必要的,也是有可能做到的。
冯台异继承了冯玉文在家办学的方式,使孩子们得以在启蒙的最佳时间段里接触到诗书,于此同时,他还创造性地参与到孩子们的学习中来,既指导孩子们学习又监督了他们学习的进度。后来,冯友兰成家立业以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也同样将这样的方式延续下去,同时加入了自己独到的启蒙方式。
在女儿冯钟璞的记忆里,父亲是亲切而伟大的,在她成为知名作家的著述里,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关于她的父亲冯友兰的。没有人知道,在那些光彩夺目的哲学思想背后的冯友兰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模样;也没有人想得到,在那段动荡不安的日子里,冯友兰又是用怎样的行动为孩子们树立榜样的。这些问题,在著名作家宗璞的文字里,人们终于找到了答案。
冯钟璞的笔名取为宗璞,她的作品以细密从容见长,而且语言温婉优美,小说中每每流露出难得一见的书卷气息。宗璞这一份文学气质得益于父亲的培养,她最初接触文学是从父亲让她背诵白居易的《百炼镜》开始的。
那时的冯友兰在清华大学文学院担任院长,虽然肩上的担子重、工作繁多,但是孩子们却始终能感受到来自冯友兰的浓烈的父爱,能感觉到他时刻在关注着他们、照看着他们。冯友兰总是忙着自己的事务,孩子们喜欢在书房外面玩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最是容易玩得不亦乐乎。书房对于孩子们来讲是禁地,冯友兰经常在里面伏案写书,孩子们经常在外面偷偷张望。某日,冯友兰把宗璞叫进了书房里,几句话后便直奔主题地拿出了一本唐诗让她学着背诵起来。从那以后,背诗就成了她和其他兄弟姊妹们生活中的一部分。
冯友兰夫妻也如同当年冯台异夫妇一样,对孩子的学习分起工来,冯友兰负责选诗,任载坤负责监督背诵,短时一天一首,如果碰上长诗的话则每天背上一段。这样的分工使得身为父母的冯友兰夫妇能自然地参与到孩子的学习中去,让整个冯家的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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