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满载收获地回到旅馆,敲开青山小雪的门。见青山小雪满脸不高兴地坐在那里,脸上还有泪痕,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小雪,你怎么了?”高岩忍不住问。
青山小雪忙擦了擦眼睛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爸爸,就有些伤心。”这时的青山小雪已经想通了,她是没有资格责备高岩的,所以,她用这样的话为自己的流泪找借口。
高岩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险些没有把青山重夫没死的消息说出来。面对这个凄楚的女孩,他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好是坏。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不死的青山重夫,将来的罪恶会让他的女儿难以承受。想到这里,高岩抚摩着青山小雪的肩膀说:“好了小雪,先不要想这些了。我们先去修车行取车胎,修好咱们的车好赶紧上路。”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条红头巾围在青山小雪的脖子上,并笑吟吟地看着她说:“这样一来,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远远地看见你。”
“啊!真漂亮!”小雪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高岩的吉普车修好了。尽管小雪帮不上忙,但她还是不离高岩左右,跟着瞎忙活,竟很自豪地累出满头大汗。那红红的头巾围在脖子上,使她高兴得像个孩子。
车上路了,小雪始终盯着她的“光政哥哥”看。她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永远走下去。
32
高岩离开诊所后的一个深夜,一个穿着长衫戴礼帽的人,敲开了诊所的门。大召亚美站在门里,借着灯光上下打量着这个人,问:“先生你看病吗?”来者摘下礼帽躬身施礼道:“能允许我进去说话吗?”大召亚美犹豫了一下,说:“当然。”
来者进了诊所,目光犀利地搜寻着这里的一切,然后笑笑说:“小姐,我来接一个人。”
“你来接人?”大召亚美很吃惊,“请问你来接谁?”
“这个人正在你这里养伤。”来者很神秘地说。
在这里养伤的人只有高铁林一个人,亚美明白说的就是他了。她几乎不假思索地摇头说:“不可以,他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这样会很危险的。再者说,我也不知你是谁,怎么能轻易把我的病人交给你呢?”
来者一听,又摘下礼帽,深鞠一躬说:“这我能理解……我能见见他吗?”
正在亚美踌躇之际,高铁林挎着胳膊走了出来。他上眼一看,就觉得这个人是自己人,便对大召亚美说:“请亚美小姐放心,这个人是我朋友。”然后又给来者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便随高铁林走进了他的病房。
果然不出高铁林所料,来者是特情局的人,是专门接他出去的,并告诉他苏联已向日本宣战,眼下正是需要抗联游击队配合苏军作战的时候,组织上希望他能尽快返回部队。特情人员说完,又不无忧虑地问了一句:“不过你的伤……”
“没事,这点儿伤算什么,已经好了。”高铁林听到这个消息振奋无比,他恨不得长出翅膀飞回部队去,“我们马上就走。”说着他拉着特情人员就往外走。
亚美上前挡住了去路,说:“先生你不能走,如果你的伤不能完全治愈的话,以后会复发的。”她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高铁林看着这位救了自己又悉心照料自己的日本姑娘,心中自是感慨万千,但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便说:“放心吧,亚美小姐,我已经好了……多谢你的关照,我必须得走了。”说着,便拉着特情人员继续往外走。
“先生,能告诉我你的住址吗?我也许会去看你。”大召亚美见留不住这位病人,便追着他问。
“你不必去看我,到时候我会来看你的……多谢了,亚美小姐。”高铁林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下午,高铁林便坐在指挥部窝棚外的草地上给抗联战士们讲述自己死里逃生、遇难呈祥的故事了,几乎每一句话都把大召威弘和大召亚美挂在嘴上,听得黄秋实、钢蛋等年轻战士都欢呼雀跃身旁,联想着自己的逃难经过,早已泪水涟涟了。
最后高铁林说:“好啦,不说这些了。震海,现在说说那封密码信的情况吧!”
高震海从口袋里取出从苏联特情局带回来的文件交给高铁林,然后汇报说:“根据苏联专家的破译,那封密码信提到了‘山里的樱花’的核心内容。”
高铁林异常冷峻地望着马震海。
“这个核心内容就是青山重夫曾按照日本陆相阿南的秘密指令,背着山田乙三成立了东岗训练营。参加东岗训练的日本军官都是些顽固分子,而且具备各种高超的才能。他们的任务是,一旦苏军向日本宣战,这些人就立刻分散到关东军各个部队去,监督那里的士气,对悲观主义者、主张降和者,格杀勿论;一旦日本战败,他们就化整为零,潜伏到满洲的各个角落,等待日本东山再起。他们一共800多人,然而这800多人却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以他们的才能和经受过的特殊训练,足可以以一当百、当千、当万,具有极大的破坏力和危险性。后来,‘山里的樱花’被关东军情报局发现,山田乙三为推脱责任,向青山重夫施压,并命令停止执行这项计划,要求他交出所有潜伏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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