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吉特先生,他现在在这儿呢。”我说,“我们遇上了点麻烦,乔治会告诉你的。”
“年轻人,当我想做某件事的时候……”
“听着,吉特先生,我一天下来很累了。你儿子朝我下巴揍了几拳,打得我头痛欲裂。等我一瘸一拐回到自己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九死一生,这时候又冒出两个家伙,拿着枪威胁我别管小吉特的事情。我在尽力做好,不过我现在有点累了,所以不要再威胁我。”
“年轻人……”
“听着。”我真诚地说,“要是你想操纵一切,那你干脆自己动手好了。或者你可以省掉一笔钱,直接找个唯命是从的人就行了。我做事情有自己的一套。今晚有警察找你了吗?”
“警察?”他又重复一遍,“你是说警察吗?”
“不然呢?我说的就是警察。”
“警察为什么要找我?”他大吼道。
“半小时前你家门口有具尸体,也就是说死人,他身形很小。要是你觉得碍事的话,就扫进你家的垃圾堆吧。”
“我的天啊,你没开玩笑吧?”
“我是认真的,而且他还朝乔治和我开了一枪,他认得我们的车。吉特先生,他一定就是冲着你儿子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开始说人死了。”老吉特用冷冰冰的语气说,“现在你又说他开枪杀你们。”
“他死之前开的枪。”我说,“乔治会告诉你的,乔治……”
“你现在立马过来!”他在电话那头吼道,“马上!听到了吗?马上过来!”
“乔治会告诉你的。”我轻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乔治冷漠地看着我,站起身戴上帽子。“行,侦探。”他说,“说不定哪天我能把你推向一个不难打交道的人。”说完便往门口走。
“我不得不那样做,这取决于他,他必须做出决定。”
“胡说!”乔治回过头说,“侦探,省省吧你,你现在说什么我都觉得是噪音。”
他打开门又“砰”地关上,扬长而去。我依然拿着电话机站在原地,嘴巴张大着,尽管嘴里什么都没有,但还是觉得一股怪味。
我走到厨房,摇了摇威士忌酒瓶,还是空空如也。我打开一瓶黑麦威士忌,喝了一口,味道酸酸的。我感觉某件事情正困扰着我,而且我能感觉到在我理清楚之前,那件事会越来越困扰我。
他们一定没有认出乔治,我听到电梯刚下去就上来了。外面走廊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有人敲响我的门,我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棕色衣服,一个穿着蓝色衣服,两个都身形高大,肌肉发达。
穿棕色衣服的男人用他那长了雀斑的手,把帽子转到脑后说道:“你是菲利普·马洛吗?”
“我是。”我说。
说完他们就将我押回房间,蓝衣男子“砰”地关上门,棕衣男子手里拿着一枚盾形徽章,我看到上面的黄金和珐琅闪闪发着光。
“我是刑事重案组刑警中尉芬利森。”他说,“这是我搭档希柏德,我俩都不吃油腔滑调那套。我们听说你枪法很准。”
希柏德摘下帽子,用手掌拍了拍头上的灰尘,悄无声息地去了厨房。
芬利森在一张椅子边坐下来,用手摸着下巴。他的指甲都是方形,像冰块一样,颜色则是石膏般的暗黄。他年纪比希柏德大,但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他紧锁着眉头,一副经验丰富的警察却理不清案子头绪的表情。
我坐下来对他说:“你说的枪法很准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就是开枪杀人很准。”
我点了一根烟,这时希柏德从厨房走了出来,然后又进了壁床后面的更衣室。
“我们了解到你有私人侦探执照。”芬利森语气沉重地说。
“没错。”
“给我看看。”他伸手道。我把钱包递给了他,他仔细查看一番后还给了我。“带枪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又向我伸出手索要枪。此时希柏德从更衣室走了出来。芬利森闻了闻我的鲁格尔手枪,一枪击穿杂志。他清理了下枪的后膛,然后举着枪用杂志反射的光照进里面看。他眯着眼睛看着枪口,接着把枪递给了希柏德。希柏德又重复检查了一遍。
“不要以为枪没动就没事。”希柏德说,“枪管说不上干净,也说不上不干净,总之一小时内没有清理过,里面有一点灰尘。”
“没错。”
芬利森从地毯里拔出子弹壳,把它放到杂志里面,然后将杂志放回原地。他把枪递给我,我接过枪放回腋下。
“今晚去过哪里吗?”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说,“我只是个跑龙套的小人物。”
“你是个聪明人。”希柏德冷静地说。他又拍了拍头上的灰,打开一个抽屉。“挺有意思,适合写个专栏。我就喜欢这样捉摸不透的案情。”
芬利森叹了口气。“今晚出去了吗侦探?”
“当然,我总是进进出出,为什么这么问?”
他没有理我的问题。“你去了哪儿?”
“出去吃晚餐,办点生意上的事。”
“在哪儿吃的?”
“抱歉,这我无可奉告,生意也要保密的。”
“屋里之前有客人啊。”希柏德拿起乔治的杯子闻了闻,说:“应该是一小时内。”
“别以为自己说得都对。”我酸酸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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