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的心理学不是“所有(被赋予了什么)”心理学,而是“使用(如何使用被赋予的东西)”心理学。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并不是直接由人的处境所决定。尤其是遗传因子方面,有的人关注被赋予了什么,主张自己的能力是天生有限的,然而,阿德勒主张“重要的不是被赋予了什么,而是如何使用被赋予的东西”。(《神经症人格是如何形成的》)
目的论
综上所述,根据“人是以‘善’为目标,这也是行动之目的”的观点分析人的行动和症状,这种研究方法,我们称之为“目的论”。
阿德勒在教育、临床等领域广泛应用和实践了目的论。目的论自古希腊时代,就一直被当作一个问题来对待。倒不是说阿德勒完全没有涉及柏拉图的“副原因”、亚里士多德的目的因以外的其他原因、即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等。只是,阿德勒认为,“目的”才是主要的原因,而其他原因都是从属于目的的。比如,大脑、器官的生理、生化学领域上的状态和变化是心身疾病(disease)的质料因,但是如果从目的论的立场来考虑,这些并不会马上就引起各种症状(cauan,ehizophrenia)
阿德勒在他的著作中举的案例并不是神经症,而是综合失调症或抑郁症等精神疾病,也包括心身疾病。阿德勒那个时代,还没人经历过大脑的某种变化而引起的精神疾病案件。阿德勒的女儿、亚历山德拉·阿德勒(alexandra adler)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她说如果父亲知道药物疗法的话,肯定会接受的,还称父亲“不管对什么东西,都是保持着开放开明的态度”。( al。 eds。, alfred adler: a)
那么阿德勒如果还活着,会全面依赖药物疗法吗?应该不会。的确,大脑如果发生什么病症,身体就会麻痹或失语不会讲话等现象发生。比如,明明想动手,但是如果手麻痹了或受到束缚,就没有动弹。但是,决定动手这一运动之目标的是我自己。我与大脑是独立分开的,是我在使用大脑,并不是大脑在使用我。大脑虽然是最重要的工具,但是人在行动时,并不是靠大脑来决定目标,心的起源并不是大脑,不是大脑在支配心。
我在五十岁时曾经因为心肌梗死而倒下,在生死边界徘徊过。幸好,保住了这条命。得救后,很快就开始了心脏康复练习。这些或许对很多人来说较为陌生。所谓心脏康复练习就是指,如果行动太猛或太突然,极有可能导致血管壁破裂,因此要慢慢增加走路的距离,逐渐恢复到原来的生活状态。健康的时候走路不会有任何痛苦,然而,发病后很容易感到呼吸困难走不动路。不过我还是努力做了康复练习,不管一步还是两步努力向前方迈步,因为是我自己判断这样做就是对我的“善”后,我的意志就会促使我的身体尽量克服困难,达到再次走路的目的。
神经症、精神疾病等症状,基本上也和这个类似。我之所以想现在动手指,是因为我抱着某种目的。比如,当人感到空腹时,就会向眼前的食物伸出手。但这并不是因为感到空腹才做出的行为。即使空腹,若需要控制食物时,我们就会下决心不进食。扔出的石子必定会落下,我们能计算和预测出整个落下路线。但是人的行动并不是如石子的运动般既定的,它有可能会从既定行动计划中脱离、变更。
目的论是阿德勒整个观点形成的基础。从目的论的角度去研究神经症、精神疾病等症状时,大脑、器官的生理、生化学状态和变化并不会立即引起相关症状。(hizophrenia)是病人先有了某种需求,再由他自己创造出了这些症状。这种需求,正是引发症状之“目的”。只要这种需求还在,那么即便我们靠药物、催眠疗法等治好了眼前的症状,肯定还会出现其他新的症状。比如,说自己为偏头痛而痛苦的人,靠药物消除了头痛后,或许就会出现失眠问题。神经症患者,往往以奇迹般的速度治好一个症状,同时,又毫无征兆地立即获得新的症状。症状,与其说是“发生”,倒不如说是病人靠自己的自由意愿去创造出来的。[《有关人生之意义的心理学(上)》]
使用感情
并不是感情在支配我们,而是,人为了某种目的而使用感情。
英语中表示“激情、激怒、热情”的单词ior”具有“蒙受、承受”的含义。通常,人们认为passion是一种被动的情绪,很难抗拒。但是,被称为“使用的心理学”的阿德勒心理学却认为,人并不会被感情、激情所支配,而是,人在使用这些感情。感情是靠意志(at will)出现、抑或消失的。[《有关人生之意义的心理(上)》]
设想一下,在一家咖啡厅,服务员不小心洒了咖啡后,衣服被弄脏的客人勃然大怒的场景。服务员洒了咖啡和衣服被弄脏的客人大发雷霆这两件事几乎是前后连续发生的,看似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但是,发生同样状况时,衣服被弄脏的人未必每次都会发怒。比如,洒了咖啡的服务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或许客人就在一瞬间做了一个判断,对一个劲低头认错的服务员,微笑着说“没关系”。之所以发怒,是因为他要向对方传递某种讯息,想要促使对方接受自己的某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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