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死亡、疾病,以此为借口达到“不做任何事”的目的。觉得很难完成课题,害怕失败会导致自尊心(pride)和威信受损的人,当然不会去尝试做课题,而且,一想到做课题、万一遭到失败就会受到种种打击和刺激,终究受不了这种巨大压力,宁愿主动选择死亡。
请注意,他所希望的不是真正死亡,而是放弃自己直面的课题。为了逃避人生课题而搬出来的种种借口,被阿德勒称为“人生的谎言”。
阿德勒想方设法帮助那些认为自己没能力面对人生课题而失去勇气的人。问题是当一个人已经开始把“想死”挂在嘴边时,是很难帮到他的。阿德勒总说“预防比治疗重要得多”。在他们还没有生出求死yù_wàng时,就要帮助他们觉得自己有价值,从而有勇气去解决课题。
以上所述,即使我们解决了为逃避课题而选择死亡的问题,人终究一死依然是不争的事实。至今为止,古今中外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逃过死亡。这件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种救赎。所有人都不会死,只有自己会死,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事实上,任何人都不例外,都会死去。
即使这样,如果还是害怕死亡、无法逃脱死亡的恐惧,那么这已经是属于“人生为人”这一层面的问题了。
不把死亡无效化
为了逃脱死亡的恐惧,有人会把死亡无效化。即认为死亡只是从这个人生转移到其他世界的途径,实际上人并不会死亡。还有人认为,和活着的时候相比,人死后也不会变无,而是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只是其存在形态会发生变化。
失去了父母的我,对这种想法不是不能理解。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再见到他们。不过不管这个想法对还是错,总之任何死亡都是一种别离,所以它总会让人悲伤。如果是非常不公、不合理的死亡,那么失去所爱之人的悲痛更是不可承受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我不认为将死亡无效化的方式就能治愈悲痛。我们可以用某种合理的方式说明死亡,根据这个说明或许能早点从悲伤中解放出来,即便如此,死亡依然是和死者之间的别离,定会带来悲伤,偏偏有些人一定要压抑这种悲痛,导致自己陷入病态的悲痛之中,从而导致感情变得麻痹而迟钝,出现sd(创伤后应激障碍)等症状。
死亡不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为了死者,留下来的人也要更加努力,尽快振作起来——我是绝对不会对一个失去家人的人说这些话。我会说,死很悲痛。即便这样,也要振作起来。虽然很伤心,但生者毕竟还要活下去。不能放任自己被伤痛吞噬掉。如果离去的人以某种方式得知生者的现状、看到生者陷入如此巨大的悲痛之中,一定会为此难过的。
不可抗力是存在的
对于一个抱着某种问题来做心理咨询的人,我一般不会说“这不是你的责任”。或许我这样说,他们就能感到好受一些,但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但是,遇到灾难时没有救出家人而难过的人,我们必须告诉他,除了接受“当时别无选择”外没有其他办法。倒不是说,凡是自然灾难中的死亡就得全盘接受。我不认为这样想就能让人释然。
在看护父亲时,我已经为他采取了安全之策,以免父亲发生意外、跌倒受伤。然而,他还是深夜不慎跌倒,导致腰椎骨折。明明是很小心照看的,结果还是发生了意外,过了许久我都未能摆脱自责。而这种时候,我们需要承认不可抗力的存在,而不是自责。
对他者的死亡
我们无从得知对于一个正在死去的人来讲死亡是什么。对于这一点我想在后面细谈,此处,我们来看看对于他人,死亡具有什么含义。
胎儿与是否满足医学上的判断标准(有无自我意识等)无关,只要是母亲感觉到了胎动或者即使还感觉不到胎动,只要医生通知她怀孕了,那么胎儿就不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在人死亡时也会发生相同的事情。死者的灵魂消失或自我意识是否会消失等对留下来的人来讲,都不是问题。对于留下来的家人而言,无论死亡是什么样的,死去的人永远都会活着,这一点丝毫不会受到影响。我们常说死者在我们心中永生,此处,完全可以按照字面意义来理解。
按照这种想法,哪怕有一个人还记得死者,那么对那个人而言,死者便是永生不灭的。我们可以希望别人不要忘记自己,但是无从得知到时候对方会记住我们多久。
有人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故人,实际上这相当难做到。我们不可能一直都为死者悲伤。也不可能就此不再回到日常生活中去。有一天,我们会在无意中发现自己已经忘了故人,也不再梦见故人了。
如同,病人获得康复的过程,也是他人对他的关心在减少的过程。一直都记得故人,实际上是很难做到的。即使发现自己忘了故人,我们也没有必要为此而责备自己薄情。
重松清的小说中提到丈夫在妻子患癌症去世后,从护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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