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刹那间失了声。
她刚才在说什么她已经记不住,脑海里满满的,全是白承允又浓又黑的目光。
宛如被两道子弹击中了心脏,苏清月的心跳出现了短暂的麻痹。
不能再看了。
再看,她就守不住防线了。
苏清月慌张别开视线,“方法我都跟你说了,你、你自己来吧。”
她说着,开始往回抽自己的手。
一抽,没动。
白承允那只手像焊死在苏清月手腕上似的,任她怎么用力,他依旧纹丝不动。
不仅没让苏清月挣脱,还拽的她整个人都往前了几分,“苏小姐这是又换了勾引人的手段了?可真是日新月异。”
你放屁!
谁勾引你了?
纵横监狱的大姐大被困得死死的,苏清月一双极亮的杏眼瞪过去:“白承允,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需要我搬个秤过来让你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白承允唇角微勾着薄讽,往自己的衬衫上看了眼。
苏清月顺着他的视线跟着望过去。
“!!!”
苏清月惊呆了。
她刚才涂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可她嘴上却如死鸭子般嘴硬:“我还当什么事呢。这算哪门子勾引?在我看来,你这样拉着我不放才更像勾引。白先生要不想落人口舌,就麻烦你松开。”
她说着,手上挣脱的力道再度加剧。
苏清月说的太过不屑,尤其眼尾的那抹冷光,像是讽刺。
呵。
白承允眼底的温度倏然冷却,苏清月只觉前一刻还在奋力挣脱,下一刻手腕上的力道一松,她没防备,人都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身后的洗手盆上。
幸亏洗手盆高度不高,不然撞腰上,她今天这老腰得交代在这里。
这人神经病?
苏清月想揉揉被撞疼的屁股,可白承允还在,她只能忍着,喷着怒火道:“你搞什么?你就算放开,也麻烦你打声招呼行吗?”
“白小姐这是在强人所难?要求放开的是你,嫌放开的还是你。”白承允眼周泛着冷嗤。
直到一件带着薄荷香气的衬衣兜头而下,苏清月视线被遮住,白承允的嗓音凉凉响起:“还没看够?”
她匆忙将衬衣扒拉下来,涨红的脸强自镇定着:“呵,你当我想看?你这身材也就这样,比你好的男人,我见的多了!”
白承允眼里的温度更凉了:“苏小姐果然见多识广,令人羡慕。”
苏清月忽略白承允话里的讽刺,漠着一张脸:“还行吧。没白先生见过的女人多,我自愧不如。”
白承允没心情待下去了。
他也不管他上身还是“敞篷”状态,拉开洗手间的门要走。
他不管,苏清月不能不管。
她慌张上前拽住白承允,又气又急:“你疯了?你想这个样子出去?”
佣人们还有留在客厅收拾卫生的,被人看到,她待会儿还怎么出洗手间?
是人都能想象他们在洗手间里干过什么吧?
可偏偏她什么都没干,才是最冤枉的!
“你要不把衣服穿回去,要不在这里等着,我去你房间给你拿件新的。”苏清月提出条件,供白承允选择。
白承允表示两个都不想选,“苏清月,你想把我留在这里,就直说。”
呸!
自恋的你!
苏清月气的七窍生烟,她人又往前一步,想把白承允直接拉回来关洗手间里。
结果动作太大,之前被她放在大.理石台面上的衣服,随着她的靠近,被碰落下来。
白承允的视线落过去,黑眸微睁。
苏清月:“!!!”
她如遭雷击,撑了一晚上的强势像被戳破了的气球,几秒钟就现了原形。
她头疼地闭眼,又赶紧睁开,赶紧蹲下身去捡衣服。
可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那条黑薄透都要离开白承允的拖鞋了,一个镂空的小洞,竟然套住了白承允脚趾的大拇指?
苏清月不用抬头看,都知道白承允现在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
让她死吧。
现在就来一道雷,别客气,朝她天灵盖上劈。
能死多透就多透。
苏清月手都哆嗦了,停在半空中脑子一片放空。
“款式不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清月最后一眼,转身出了洗手间。
“咔嗒”一声关门的声音后,苏清月瘫坐在地,扒着地砖里的缝,想钻进去。
白承允!
她跟他势不两立!
第二天。
夜半时分下了一会儿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就算只是阵雨,清晨早起时,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凉意。
苏清月七分袖打底外加了一件掐腰一粒扣小西服,配黑色微喇长裤。裤腿的长度稍稍盖过五分跟皮鞋,显得腿长脚又小,行走间自带一股精致的ol风。
她照着镜子看了圈,擦掉了唇瓣上的豆沙红,改成了超显白的脏橘色。再搭配橘色系眼影腮红,虽然带着暖意的魅,但又不失清冷的气息。
一冷一暖,竟也出奇搭配。
因为昨晚洗手间里的窘事,苏清月特地起了个大早,想在所有人下楼吃早饭前,自己先离开秋园。
不是没胆量面对,真的是,太尴尬了。
简直就是苏清月人生史上的滑铁卢,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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